约定
�去找我师父。”

  白崂把枕头给贾青重新垫上,噘着嘴坐抠床边的毛刺,贾青长叹一口气:“你这倔劲儿是随谁!罢罢——既如此,你就记住,奴才最要紧的是忠心,不能背主,易主的奴才一定不会有好下场,你虽然是奴才,也只能由你主子差遣,主子对你不好,哪怕你离了他,却不能为别人害了他;其次,奴才也是人,是人就有七情六欲,伺候主子的时候你得藏着自己的心,否则一定会给人利用了去,要卖命也得知道自己为谁卖命;最紧要的,好好活着,别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儿,你师父给你捡回的这条命,不是让你糟蹋的。”

  贾青语重心长地讲了这么一通,却见白崂托着头,问道:“那贾叔有女人么?”

  他转过头,“有,嫁人去了——合着我跟你说这些你都没听进去?”

  白崂道:“听了,听了,我绝不背主,好好活着,至于那什么心啊,我听不懂,到时候再说罢。”

  贾青跟他讲着府上的情况,包括裴淮的经历,嗜好和习惯,直到门口有小厮叫白崂,他嘱咐了句“别怕”,白崂挠头直笑,说自己长这么大还没个怕头呢!

  白崂见着裴淮,照着贾青教的行了礼,见裴淮端坐在案前写字,也不言语,低着头扫视脚边那块地方。

  裴淮写完最后一笔,撂下笔,对白崂道:“没事儿别低着头,你也不是那种人,不必硬做出一副乖顺样,为人貌足畏,色足惮,言足信即可。”【1】

  白崂称是,挺直了腰,直视裴淮的双眼,裴淮摇了摇头,问道:“读过什么书么?可认得字?”

  白崂道:“认得字,先生教了论语,我不爱读。”

  这几年内乱不停,国子监的生徒连年减少,外面的私学也都是倒的倒,散的散。他这师父没钱给自己看病,却能给他交束脩,裴淮沉吟道:“你师父的确待你不薄——来写两个字瞧瞧。”

  白崂接过纸笔,趴在地上写了自己的名字。

  裴淮接过来一看,笑道:“这是笔,不是刀,执笔的劲儿要使得巧,力在手腕不是手指,你这字像砍出来的。不过会写就好,你师父是剑客,你可会个一招半式的?”

  白崂生怕裴淮小瞧了他,“会一些,师父留了本简谱给我,日后照着练总能练成的!”

  “不着急,今儿叫你来,是有一件要事交与你——你还记得那日车上的那位小世子么?”

  白崂点点头,当时被喷了一脸鼻涕的账他还记着呢!

  裴淮道:“我你进府,却不是要你来伺候我的,那小世子身边缺个暗卫,我打算让你去,你仍是我的人,明面上的主子却是他,你可明白?”

  白崂想了想,眼睛一闭,大声道:“我不懂。”

  裴淮哑然失笑,又正色道:“其中利害关系你不必知晓,或许重阳之后我便要离京,这一去不知要几年,此后就你将那侯府中大小消息递与我知,亥时叁刻时你去角门上等着,会有人带你去该去的地方,教你做该做的事,时机成熟后他会送你进侯府。”

  白崂道:“可是,贾青叔刚告诉我易主的奴才没有好下场,我是来报您的恩的,我又怎么能去保护那小世子?”

  裴淮眉毛微抬,“他说的不错,你若是背主,我自然有法子料理你,你只记着听我差遣调配便是,我要你护他周全,并不是为他,而是为我。此后你我二人除书信往来,再难碰面,你还小,不知你这会儿的冲动能撑几年不后悔……这样,十年内,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