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chapter20
蒋母布菜的手一顿,叹道:“也好,远远,你当年小提琴造诣极高,即便现在不能拉琴,去乐团也是好的。”
“说到底……”蒋母放下了筷子,掩面愧疚道:“都是我们蒋家对不起你,现在阿正又辜负你。当初说要好好照顾你,现在简直自打嘴巴。我都不知道以什么脸面来面对你父母。”
味同嚼蜡,往事就像黑白电影一样一帧一帧从她眼前闪现。孟远也放下了筷子,终于又缓缓开口:“是我对不起你们,当年的事……是我骗了你们。”
她说完这句话,脸色已经白得像一张纸。三年里,无数个日日夜夜里。在蒋勘正嘲讽的眼神里,在他无数次带着其他女人出现在报纸上的那段时间里。孟远累到极致的时候就会想,为什么不说话?
“你说什么?远远,你说什么?”
孟远抬起了头:“对不起,是我骗了你们。”
门被咔嗒一声打开,满身酒气的蒋勘正被周恪初送了进来。本来是说好不醉不归的,可是蒋勘正不知是触了什么眉头突然说要回来。周恪初好心将他送到了临江公寓,又被他老板训员工一样批,说回这破地方干什么,要回家!回家!
周恪初终于恍然大悟,将他送到了家属大楼,可没想到打开门居然看到了孟远。
蒋母震惊之余只剩疑惑,却被蒋勘正打断。
孟远沉沉浮浮的心好不容易浮出了水面。却在见到蒋勘正那一刻“噗通”一下跌至了湖底。
她偷来的所谓幸福,在良心的谴责下支离破碎。她拼尽全力,带上全部身家,坐上人生的赌桌,压在一个人身上。
蒋勘正赤红着眼,在看到孟远的那一刻,似笑非笑。然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,他突然撞开了身边的周恪初,几步就跨到孟远的身边,狠狠地扯着她的头发。
孟远只看到他向自己走来,头皮发麻,立马也开始疼起来。
“你放手!”她的眼里聚起雾气,抬着头,狠狠地向他说道。
“阿正!你干什么!快放开远远!快!”
“孟远,孟远……”蒋勘正嘴里呢喃几句,又突然粗声粗气地道:“我恨你!”他一把推开孟远:“你给我滚!给我滚!”
孟远被推至桌边,背脊正好抵到桌角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。她已然瘦极,这一撞,她疼得冷汗直冒。
周恪初一把拉住蒋勘正,紧紧地制住他。蒋母立马跑过来:“远远,没事吧?”她又转过头,痛斥道:“阿正!你动手动脚做什么?!”
他不喜欢她,不爱她,讨厌她,甚至恨她,这些孟远都知道的。此时此刻,从蒋勘正嘴里说出来,孟远的手轻轻地抖起来。她的伤口很疼啊,蒋勘正时常对她冷漠连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,但总没有亲口说出这些话来得让她无所适从。
蒋勘正又“哼”了一声,孟远低着头慢慢又站了起来。她又对着蒋母说了声对不起,然后走到了蒋勘正的面前。
孟远仰起头,眼前这张脸从少年时刻就开始让她迷恋。她几乎记住他脸上的任何一个地方,连他讽刺嘲笑的神色都牢记在心。
“对不起。”她又向他道歉:“是我做错。”
蒋勘正低头看着眼前的女人,心中几乎想要在她身上安上世界上所有最差的词汇,可是最终最终,在他心底,对于她,只剩下了一个形容词:孟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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