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 我在想事情
�你是?”

  大牛说:“嫂子,你不认识俺了,俺是大牛啊,你弟。”

  兰芳嫂的心里就咯噔一下,眼里几乎出泪,仿佛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,上去抓住了大牛的手,:“大牛,是你啊,这都……6年了吧,你个死小子,怎么回来了?转业了?”

  大牛点点头:“嗯,嫂子,我复原了,回家了,俺哥呢?”

  兰芳嫂心里一酸,说:“你哥在屋里。”

  大牛放下了行李,快步如飞走进了屋子。

  大憨哥就躺在屋子里的炕上,他已经七年没下过土炕了,面黄肌瘦,长时间得不到运动,他的肌肉开始萎缩,脸色也很蜡黄,好像死了半截一样。

  “哥,我回来了,大牛回来了。”李大牛一下抱住了大憨哥泣不成声。

  大牛是大憨哥被砸断腰的第二年走的,那时候兰芳嫂的肚子里还怀着大憨哥的驹子。她还没有生产。

  大牛之所以当兵走,是因为军烈属的家庭每年有几十斤粮食的补贴。

  为了让嫂子跟三哥能吃上饱饭,大牛毅然决然参了军,一走就是六年,

  最近正赶上部队大裁军,他是第一拨被裁下来的,所以回家等着上级安排工作。

  大憨哥仿佛遭到了电击,一下子就怔住了,呆呆看了大牛好一会儿,眼泪在眶眶里打转转。

  他嘴唇哆嗦,好像不认识大牛一样,四弟走的时候还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,现在胡子拉碴,他几乎认不出了。

  忽然大憨就抱住了大牛:“兄弟呀———”

  弟兄两个抱头痛哭………

  哭够了,大牛才问:“哥,你还好吧?嫂子还好吧?”

  大憨说:“这些年多亏你嫂子了,要不是她,我恐怕活不到今天,她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啊。”

  大憨嫂在一边脸蛋红红的,劝道:“看你说个啥,你是俺男人,俺能看着你不管吗?兄弟重逢是大喜事,表哭了,俺去打酒,你们哥俩好好喝两盅。”

  大憨赶紧说:“好,好,把金贵也叫过来,咱们三个投缘。”

  大憨嫂“哎”了一声,屁颠屁颠的出去了。

  小叔子的回归在大憨嫂的心里引起了无限的波澜。

  家里很久没有男人出现了,其实大憨根本不算个男人,只能算个废人。

  这些年大憨嫂含辛茹苦,一边拉扯孩子,一边照顾大憨,那日子真是凄风惨雨。

  每年的秋忙五月,收割播种,都是她一个人在操持,累得要死。

  当然,村里的闲汉也纷纷过来帮忙,可他们没安好心,都是想趁机揩油,占她的便宜。

  最多的是李栓柱,每次农活忙的时候,李栓柱总是颠儿颠儿的过来帮忙,不用兰芳嫂去请。

  条件是每次忙完以后,兰芳嫂必须要付出跟他睡的代价。

  就这样,兰芳嫂每年陪着李栓柱睡,李栓柱每年过来帮着兰芳嫂播种施肥,那肥料都播进兰芳嫂的肚子里去了。

  大憨哥知道兰芳在外面有男人,而且不止一个,但是他装作不知道。

  一个女人,拉扯着没成年的孩子,照顾着病重的丈夫,不让男人占便宜,你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