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·维也纳骚乱
�斯回过身,一言不语地盯着儿子。海伦仔细观察着费利克斯的脸。他冰冷的蓝色眼眸里并没有表现出父母对受伤子女的温暖。他就像一个陌生的旁观者。或许陌生人都会比他给予指挥官更多的同情。

  终于,费利克斯毫无感情地问道:"我儿子现在怎么样了?"

  "他正在慢慢恢复,先生......" 海伦轻声回答。

  两人同时望向躺在病床上的阿蒙。他打了几个星期的镇静剂,大部分的身体都缠着绷带。第一颗子弹幸运地错开了与心脏相连的重要血管。第二颗子弹可能对他的右腿造成了一些神经损伤。伤口的严重程度要等阿蒙醒来尝试自己行走后才能确认。他确实失血过多,输了好几次血。几天前,医生终于确认阿蒙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。

  "很高兴你能联系我,诺瓦克小姐。" 费利克斯说。

  海伦难受地咽了咽口水。枪击事件发生两天后,她才得知这是一个庞大的地下恐怖组织策划的大规模暗杀。她亲眼目睹众多纳粹军官被送进医院。许多人在爆炸当天直接宣告死亡。指挥官成为暗杀目标的事实让海伦倍感担忧。杀手还会追杀指挥官吗?没有了指挥官,她会怎样?

  仔细思索后,海伦拿起电话,决定联系费利克斯·戈斯。她从书中记下了他印刷公司的名字,设法联系上了费利克斯办公室秘书,告知他指挥官目前的现状。但戈斯一家人并没有来探望指挥官。海伦笃信父子之间的仇恨一定很深。

  费利克斯把身体转向海伦,她瑟缩着肩。

  "原谅我没能早点来,诺瓦克小姐。我得为你和里奥波德做一些安排。"费利克斯说。

  安排。海伦有些疑惑。

  "我在维也纳郊外有一间小木屋,除了我没人知道它的存在。你们俩在那里会很安全。现在的维也纳太危险,过段时间才能稳定下来。我已经和里奥波德的上级谈过了,他们允许他搬到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休养几个月。"

  "你们将在四天内离开。离开前,你要接受医院工作人员的一些培训,学习如何在康复阶段照料里奥波德。康复治疗期间会很麻烦。我希望这不会给你带来太多不便,诺瓦克小姐。"

  费利克斯停下脚步,深吸一口气。海伦能感受到费利克斯在审视她,仿佛要穿透她内心最深处的想法。锐利的蓝眼睛更添她的焦虑......跟指挥官一样。

  "我可以把我儿子的性命托付给你吗?" 费利克斯问道。

  海伦睁大双眼。她极力想保持镇静,但海伦知道自己并未能掩饰住自己脸上的惊讶。

  费利克斯沉默不言,朝她微微鞠躬,走出了房间。他的行动是如此迅速,几乎没有给海伦时间好好地同他告别,更别提感谢他。房门关上,海伦趴倒在沙发椅上。有其父必有其子,与戈斯父子交流都令海伦疲惫不堪。

  他们都在质疑她的身份。梦中,母亲的担忧合情合理。可费利克斯的担心却很奇怪。他是否怀疑她的真实身份或者她在指挥官身边的地位?让费利克斯·戈斯参与进来是个明智的决定吗?可海伦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。她很高兴有人能帮助她。维也纳变得面目可憎。没有了指挥官,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脆弱。海伦在心里辩解:为了生存,他也必须活下来。这是合乎逻辑的判断。

  并无更多的内涵。(nothing more and nothing less.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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