鼓声
��别难熬。”

  “之白哥回来好几天了,怎么没去看看他?”

  “昨天去过了,买了点水果,”院子里家家户户都去看望季之白母亲,“家里没有什么可送的。”

  易初尧“嗯”了一声:“初颜,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听《渔舟唱晚》?”

  “也许是你的秘密吧。”

  “我还能有什么秘密,”易初尧的声音一下就泄了气,不是他不想提起那口气,是提不上来,“倒是你,很多秘密,没告诉我。”

  “我也没什么秘密。”易初颜给他换了一杯水,摆在床头。

  “你用同样的办法杀了他。”他终于说了出来,养父突然死亡这件事,一直让他压抑着。

  “他是骑摩托车摔死的。”

  “你到现在还想骗我!要不是你给他吃了那些东西,他会中毒?”易初尧低声吼道,只是他真的没什么力气了。

  “他喝了很多酒。”易初颜不想多做辩解。

  “人都死了,还有什么意义。”易初尧不想和她争执,终是没有忍住,“小的时候,在福利院只知道要跟你靠得紧紧的,但是我也害怕你,你真狠心。我以为你会念在妈养育我们多年对我们好的分上,让他苟活。”

  “正是因为还顾念妈,我才会忍了两年,可是他那么狠命地打你骂你,你不恨他吗?”

  易初尧闭上了眼睛,他岂会忘记这两年现实生活对他的残酷,养母去世后,养父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他身上。每次在外面喝得醉醺醺的回来,不管他是否睡着了,踢开门就是一顿暴揍,有一次半夜把他从床上拎起来直接扔在院子里,拳打脚踢。那一刻,他连救命都没喊,只想快点了结了性命,离开这个世界。

  是易初颜从房间里出来救了他,她手里举着一把尖刀,刀锋对准了养父,绝望地看着他。哥哥就要被打死了,如果他再不住手,她会毫不犹豫地刺向他。

  “即便是恨,你也不能杀了他。”

  易初尧用被子蒙着头,沉默了很久。

  “他要我给他生孩子,传宗接代。”

  易初颜抚摸着手背,养父经常用竹篾抽她和哥哥,被竹篾抽破了皮的伤口,每一处都会裂开,可是血流不出来,像被灼伤的痛感。有一晚养父喝了酒回来,进了她的房间,嘴里喊着让她懂事,要为易家传宗接代,若不是身边时常放了匕首,那晚她差点无法全身而退了。

  “畜生!”这一声用尽了易初尧所有的力气,而这些,他竟然完全不知。

  “哥哥,过完这个冬天,我带你离开这里,大城市的医疗条件好。”易初颜看着哥哥,很多时候,她觉得他是弟弟。

  “我不去。”

  “我可以去赚钱养活我们。”

  易初尧想哭,跟那年他回到儿童福利院,躲在墙角里看到她从门里走出来的心情是一样的。这么多年,他们真的活成了兄妹,不离不弃的兄妹。可是,他岂能有这个私心。

  “我哪儿都不去了。”

  如医生所说,出院后,母亲的四肢还没有恢复的迹象,几乎是全身瘫痪的状态,但季之白还是每日坚持给母亲的手脚做康复唤醒训练,保持血液循环,避免生褥疮。两个姐姐轮流回来照顾,他得想办法跟着戏班师父去赚点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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