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十七只宝狐-进退两难
�疑了一会儿。

  是它们长毛的都是这样……还是辛秘太瘦了?

  这一迟疑,手上动作就慢了一些,他双手捉在辛秘纤纤细细的腰腹处,停滞不动了一小会儿。

  而这一丝停顿也被辛秘发现了,她转回头来,神色莫测:“你在想什么?”

  上过战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回答可能决定了他的生死,霍坚脑中急转,头一次学着委婉说话:“……您太辛苦了。”

  然而辛秘多精明的性子,结合此时的语境,脑筋一转就搞明白了他脑中的想法,太辛苦了—太瘦了—被水打湿之后自己的身体不复玲珑圆润—他在意自己现在的模样。

  她啧了一声,发现这男人的手又捉在自己细细一条的尾巴上,似在丈量,“唧”地一口就咬住他的手,不轻不重的,有一滴血丝流了出来。

  霍坚沉默不语地看看伤口,没有在意,继续掬水,冲干净了她身上的灰尘。

  辛秘最看不得他这副老神在在的沉稳样子,尤其是在她面前,磨了磨牙,忽地使坏。

  “砰——”

  哗——

  室内响起两声乱音,一声是盆被重物突然砸到的声音,另一声是水泼溅出来的动静。

  霍坚眼前一花,正欲警惕,就看到那只红彤彤的小狐狸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白腻腻的身影,更可怕的是,自己的手还握在她臂上。

  “——!”他下意识地急急抽手,不防那身影向他倒了过来,湿漉漉地贴到他身上:“我洗完了,该你了。”

  辛秘变回人形了。

  还是赤身裸体的。

  霍坚一口气梗在喉咙口,看不敢看,扶也不是,不扶也不是,身体僵硬成一把拉满的铁弓,偏偏其上又攀附着最柔嫩的那根弦。

  辛秘湿淋淋地凑在他颈边嗅了嗅,绵软的前胸在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上一贴:“你好臭哦。”

  “我、我马上去洗,您先放开在下吧……”霍坚全线溃败,又出汗了。

  辛秘大发慈悲地轻轻哼了一声,不想踩到地面,干脆向后倒在床上,那一身雪淤般的白在他眼底一闪,他猛地闭眼转过身,僵硬地向屋后净房走去。

  什么都想不来,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,霍坚粗鲁地用冷水冲洗了自己一番,洗去汗迹血污,手臂的伤口渗出血丝,他也感觉不到痛意了。

  拧干衣摆上沾到的水,他伫立在净房门口,不知该不该进,满心茫然。

  曾经也是杀伐果决的他,只有与她共坠情爱的美好时,会这样举棋不定。

  水声停了,他沉默地站着,手中攥着的衣料几乎要被掐破。辛秘也在屋里等待着,她长发铺散看着那处掩着的门,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。

  “霍坚。”她说,声音穿过木门清晰可闻:“我只问你一遍。”

  “你一直拒绝我,究竟是不敢,还是不想?”

  他的闪躲回避之意太过明显,直白到有些伤人的地步了。即使神明的骄傲不会伤心,也总是会有些猜忌的。

  若只是如他所说,不敢靠近她,她会更温和地待他让他明白自己值得拥有这些。而若是,他往日的谦卑只是推辞,他霍坚根本不想触碰她,全都是因为她的命令才侍奉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