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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我一时还说不出。”这是真话,他从未想过,考虑了一下,又说,“最好能做点研究工作。”

  “那只有两个办法。”章敬业接口说,“一是出国留学,二是去当助教。出国也不是不可能,只不过眼前比较困难。如果你先找到一个事,没有家庭负担,自己积蓄点钱,再想办法凑一凑,弄个奖学金,也就可以走了。”

  这个打算很实在,连章敬康在内,都觉得是个努力的方向。

  “不过,这起码也是三四年以后的事。”章敬业又说,“你能不能先找个助教的职位?”

  “现在还不知道。”章敬康答道,“还得进行起来看。有机会我可以问一问教授。”

  “对了。好在究竟也还不急,同时明年的情形也不知道,你只要心里有数,朝这个方向去走就好了。”

  章敬业的话,可算是这个会议的一个结论。做“主席”的陶清芬又补充着对章敬康说,“你到了营里,也该常常跟教授通通信,联络联络感情才对。”

  “嗯!”章敬康答道,“这一年我一样要自己研究,当然要向教授写信请教的。”

  他的这番回答,大家都感到满意。但陶清芬另有不放心的地方,那就是章敬康的抑郁寡欢!到底为什么呢?她尽她的能力去解答,却始终没有一个自己认为满意的答案,于是决定要向他问个清楚。

  但就在她要开口之前,她忽然想到,秦有守告诉过她的那位蔡小姐。于是,她的想象立刻变得丰富了,她断定章敬康一定是失了恋。他跟她一向是无话不谈的,但现在到底大了,遇到这种事,即使像她这种亲如慈母的长嫂,他也不好意思说出来。

  陶清芬觉得自己的想法,完全符合事实。既然他自己不肯说,她自然也不必去问他。

  事情也很巧,就在当天下午,章敬康刚刚出门,秦有守便来找他。陶清芬把他留了下来,正好可以谈章敬康和蔡小姐的事。

  “敬康这一阵子,好像有什么心事。你看出来了没有?”她问。

  秦有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?“是的,是有一点。”他回答说。

  “你知道他有什么心事?”

  李幼文的种种,只字都不能吐露,他只好摇一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
  “会不会是有关女朋友的问题?”

  秦有守吓了一跳:“章大嫂,你怎么知道?”

  这无意中的一句话,却大大地露了马脚。“有守!”陶清芬微带责备地说,“你明明知道的,怎么说不知道?”

  秦有守非常惭愧,亏自己还是学法律的,说话这样不留神。

  “是不是跟蔡小姐闹翻了?”

  原来她指的是蔡云珠,秦有守恍然大悟。想想也好笑,自己竟想到李幼文身上去了。不过,他的思路也很快,再想一想,倒不妨将错就错,可以把李幼文的一切掩饰过去,所以他含含糊糊地答道:“其实也没有什么,慢慢会变好的。”

  这一说,陶清芬大为兴奋,赶紧问道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敬康不好意思跟我说,怎么你也不讲给我听听?”

  这话不好回答,秦有守只笑笑,说:“我不知道章大嫂有这么大的兴趣。”

  “那当然啰。”陶清芬说,“你又不是不知道敬康是我一手带大的,他的婚姻问题,我怎么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