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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千股台糖,七十多块买进的,现在值钱了。这批股票我太太不知道,将来你跟我有了孩子,我把那批股票过户给你。”

  李幼文做了个有些害羞又很满意的微笑,问道:“你家住在哪里?”

  “重庆南路。你问它干什么?”

  “你这人真奇怪!”李幼文娇嗔地说,“现在我们什么关系?难道你住在什么地方都不该问吗?”

  “对!对!”朱胖子被吼了两句,马上又软化了,取了张名片,写上住宅及公司的地址和电话号码,交了给她。

  “我是这样在想,既然你怕给你太太知道,我们应该住得远一点。”

  “对!还是你想得周到。”朱胖子说,“你刚才说的两个地段很好,离我的家不算近,就在那里找房子,什么时候我们去看看?”

  “后天好不好?”

  “后天没有空。明天吧!在哪里会面?”

  “下午三点,我打电话到你公司联络,好吧?”

  “好。”

  到了第二天下午三点钟,朱胖子已结束了公事,专等小红的电话。等来等去,等到了一封限时挂号信,是小红寄来的:

  朱先生:

  一万个抱歉,再加一万个对不起。你跟我说的那事,根本不可能实现,但是我当时无法拒绝你,不得不虚情假意一番。

  承蒙你所赐三万元,确是救了我的急难。我需要一笔大数目的钱,但也用不了那么多,退还您一半;另一半作为我向您所借的款子,但愿有一天我能如数奉还。

  我想您太太的话是对的,您还是高兴时在外面玩玩吧!组织小家庭,恐要自寻烦恼。当然,您对我的这番好意,我决不会向任何人透露的,包括您的太太在内。

  最后,再向您说一声抱歉,感谢。

  敬祝康健

  小红

  朱胖子看完信,几乎昏厥,但总算还有张一万五千元的支票退回来,勉强可以使他咽下那口气。

  晚上,喝了点酒,朱胖子既心痛那笔钱,又可惜怕从此见不到小红,越想越不能忍耐,便又跑到那艳窟去找老板娘。

  “小红住在哪里?”

  “这可不知道。”老板娘堆着满脸笑容说,“今天有好的,朱先生另外找一个好了。”

  “去去!谁还有心思玩?你去把小红找来!”

  “没有地方去找!”

  “混蛋!你们的姑娘,住在哪里都不知道!”

  “呀——朱先生叫过她不止一次,你们老朋友了,都不知道,我们怎么知道?”

  “不管你知道不知道,给我去找!”

  “找不到。找到天亮也找不到。要找得到,上次朱先生也用不着发脾气打坏收音机了!”

  这正好提醒了朱胖子,一肚子的气没处出,又打坏了那里的一架收音机。一万五千元的损失以外,又赔了一千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