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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r />   李幼文迟疑了一会儿,叹口气说:“唉,朱先生,请你不要问了。”

  “问问有什么关系!”

  “这个人没有一点良心,说他干什么?”

  “他遗弃你了?”

  李幼文不响,表示默认。

  “我真不懂,像你这样的人,居然有男人会不要你,真是瞎了眼!”朱胖子不胜困惑地说。

  “他有你朱先生这样的想法倒好了!”

  这句话说得朱胖子非常舒服,便又问:“那个人现在在哪里?”

  “谁知道他在哪里?”李幼文恨恨地说,“这个人是世界上最不负责任的人,他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管。”

  “怎么?”朱胖子想了一下,记起她刚才的话,“我明白了,你说有个婆家,难道你还替他养母亲?”

  “那有什么办法呢?”李幼文叹口气说,“他母亲也很可怜。”

  “真想不到,你还是个现代赵五娘!”朱胖子又问,“有没有孩子?”

  “一个。”李幼文的双眉皱得更紧了,“得过小儿麻痹症!”

  “可怜,可怜!”朱胖子说,“男孩还是女孩?”

  “女孩。”

  “女孩?”朱胖子摇摇头,“更伤脑筋了!害过小儿麻痹症的,两条腿多半会残废,将来怎么嫁人?”

  “你还替人家想得这么远。”李幼文以失望的姿态说,“眼前都过不下去。”

  朱胖子默默地喝了一大口酒,没有搭腔。

  李幼文一面拿起啤酒替他倒酒,一面又说:“为医小儿麻痹症,欠了一身的债,还有两个老的要养,唉……”

  朱胖子仍旧不开口,但从眼神中看出来,他在考虑问题。李幼文心想,话不能多说了,再多说要露马脚。她只细心地剥去了油爆虾的壳,一只一只摆到朱胖子面前的小碟子里,供他下酒。

  “小红,”朱胖子忽然抬起头来问,“我替你找个事情好不好?”

  李幼文心里好笑,怎么大家都要替自己找职业?她想了一下,答道:“好是好。朱先生我跟你说老实话,第一,你替我找的事,当然是规规矩矩的职业,但是,像我这样子,说起来总是件不光荣的事,难免让人看出底细,将来传出去教你朱先生也失面子;第二,朱先生你知道的,我的负担很重,找到的事,万一不够维持生活,那时候上不上、下不下,难道再来麻烦朱先生?自己都不好意思。朱先生,我说的是老实话,你不要骂我不识抬举。”

  “哪里!哪里!”朱胖子点点头说,“你说的确是老实话,我反而高兴。”

  “谢谢你!”李幼文抛给他一朵微笑,附带赠送一个媚眼。

  “小红,”朱胖子忽然又大声地说,“你一个月要多少开销?”

  李幼文心想鱼儿要上钩了,特别得小心些,便很郑重地屈着手指,嘴里念念有词地算了半天,说:“两位老的,每人一千五;孩子身上要用一千,总要四千块钱一个月。”

  “我想这样,”朱胖子停了一下,接下去说,“我每个月给你五千块钱,另外我替你租房子,你带了孩子来住,一切开销归我。好不好?”

  原来朱胖子想置个外室,这是她所没有想到的,一时倒觉得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