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
�一株大王椰下面,席地坐下,手拈枯草,眼望晴空,不知在思索些什么。

  “你到底怎么回事?”秦有守样样都好,就是每遇重要的问题先要在肚里做功夫,使章敬康感到难受极了。

  “我在想,是不是要告诉你。”

  “为什么不要?”章敬康理直气壮地问。

  “我怕你会失望。”

  就这一句话,让章敬康出了一身冷汗,但他仍保持着镇静,说:“不要管我,说你的!”

  “李幼文是登记有案的太妹!”

  “什么?”他吃力而倔强地说,“我不相信!”他嘴上这样说,其实心里并不认为秦有守的话是无稽之谈。

  “是不是?”秦有守说,“我知道你会大感失望!”

  “不要来笑我!”他粗暴地说,但随即产生一阵浓重的歉疚和悔意。“对不起!”他软弱地说,“请你原谅我!”

  “我希望你冷静。我把经过告诉你,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证据,所以我绝对负责。”

  秦有守有一个亲戚姓赵,是在台北警察局服务的警官。

  法律系的高材生,学过刑事侦查的课程,也懂得司法警察调度利用的方法的秦有守,终究是一个学生,而且为了私事,利用亲戚公务上的方便,是亏心的行为,所以他不肯在章敬康面前公开他的“方法”。

  他的“方法”很简单,透过赵警官的关系,去查阅“那一个区域”的户籍册,把李幼文的名字和地址找出来。

  “李幼文?这名字好像听见过的!”赵警官听他说明来意后,疑惑地自问,“你说她是个很漂亮、性子很野的女学生?”

  “不错,你发现了什么?”

  “你等一下,我打个电话去问一下。”

  赵警官回到自己办公室,大约过了十分钟才出来。显然地,他已有了结果,否则用不着费那么多的时间。

  “打听到了!李幼文,十七岁,华伦中学开除的学生,五虎帮的老幺,外号‘蓝玫瑰’,在少年组有四次记录。”

  “住哪里?”

  “我怕记不清楚,抄在纸上。”赵警官把一张纸条递给秦有守。

  秦有守把那张写着李幼文的住址的纸条,递给章敬康。他接过来一看,果然不出秦有守所料,她住在小南门东边,靠近南昌街的区域。

  他十分悲痛——三分悲、七分痛,却并没一分如秦有守所劝的放弃她的意思。无论如何,他必须自己去看一看,一定要见她一面,他才能决定自己的动向。

  “你带来了不好的消息。”他紧接着说,“但这与你不相干。你对我的关心和你的方法,我只有感激和佩服。”

  “你也不必难过!幸亏发现得早,未到悬崖而勒马,对你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害。”

  章敬康原有许多话想跟他商量,听他这样说,只能保持沉默。因为在他的想法里,这样把李幼文的底牌揭穿,自己必然会知难而退,如果再说什么进一步探索李幼文的行动的话,岂非太不投机了?

  “好了,事情告一段落了,请你保守秘密,就当作没有这件事一样。”章敬康怕他会去告诉陶清芬,所以这样叮嘱。

  “当然,不但我如此,你也必须要很快地忘掉她,搞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