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终章)兄妹
�变得干瘪。母亲的身上有病房里消毒液的味道,她有些发抖,游月问她为什么重新抽起烟来了,她说:“提提精神,好过年啊。”

  她牵着母亲回了病房,却无话可聊。游长明做的那些事像悬在这个家上的一把刀,如果她讲了出来,刀落下,“家”就会变成“冢”。可她仍觉得母亲有知晓的权利,她问母亲是否爱父亲,母亲说:“我对他只有亏欠,爱也爱过,但还是愧疚多一些。”

  游月不懂,追问为何是亏欠,母亲说:“因为这个病让女人不能做女人的事。”

  游月啜泣不止,仍反驳说:“母亲就是女人的事。”母亲摸着她的头发,说:“有些事情你还小,不晓得。”

  游月说:“那爸爸呢,爸爸就做了男人该做的事吗?”

  母亲愣了片刻,远望着窗外,“爱人总是比不上亲人的,我跟你爸是夫妻,算是爱人吧,爱人之间总是会有一些跨不去的坎,我们毕竟没有血缘那条纽带,要是一咬牙拼意气散了,就再也合不上了,你爸爸对你只有父亲的责任,至于男人的责任,我不想追究了。”

  那天的窗外阴沉沉的,散着几片雪花,不多久那雪里就掺了些雨,雨越下越大,挡着游月不能回家。

  游月就这样消失了,只给游星留下一段记忆,看上去他只是失去了妹妹而已,尽管是唯一的妹妹。

  他接起那个电话,他其实应该把备注改成前女友了,出门之前他跟她提了分手,两个人已经谈了两年多的恋爱了,她父母催了几次结婚的事,他知道女孩再拖不起,就主动放开了手。她先是不愿意,后来发现了他在酒店的消费记录,就死了心。列车正好经过山洞,信号不好,他没有听到对方说了什么,挂了电话,给她发了微信。

  “我这边信号不太好。”

  “没有别的事,我把东西都搬走了,跟你说一声。”

  “好的。”

  “钥匙怎么办?等你回来我再给你?”

  游星想了想,“放在花盆里吧。”

  对方发来一张花盆的照片,游星想回复个“谢谢”,却显示对方已经把他给删掉了。

  不久后到了南京站,游星他们跟着那对情侣下了车,寒风入怀,小姑娘拢拢衣领,挽住男友的胳膊,轻声抱怨了一句:“这霾真是闷透了。”她的男友不解地问:“风不是正吹着吗?”

  游星僵在原地,同事回头喊了声“游星”,他缓过神,那女孩闻声回眸扫了他一眼,游星笑笑,赶了上去。

  他们只是来参加年会的,进了会场,游星便被上司拉着引见刚上任的副总去了,他看那男人有些面熟,却不知在哪见过。

  几人客气寒暄一番,年会开始后,游星抽了个空到会场外吸烟,又遇到那男人,被他拦在半路,他问:“请问——你认识游月吗?”

  他点点头,略迟疑片刻,“妹妹,她是我妹妹。”

  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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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后记是一些我个人对此文的看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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