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节
��敢插话,只在旁看阿嫣摸索。

  不过谢珽那身披风实在宽敞,撑开时将阿嫣整个圈在怀里,几乎阻断他的视线。加之夫妻俩贴耳低语,旁若无人,他站了片刻,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谢珽的用意。

  是他愣头青了,不该在此处碍眼。

  徐秉均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,自觉退到旁边。

  几步外,谢淑咬了咬唇。

  她长于武将之家,虽说眼神儿差了点,该学的东西却都碰过,射箭也不是头一回。这会儿谢琤在旁指点,她拿出半数心思便可应付自如,余光亦不时瞟向旁边的少年。

  比起将门男儿,他显然很不同。

  出自书香门第的少年郎,既有绿杨陌上的文采风流,亦有系马高楼的英姿意气。比起与她一道长大,最爱舞刀弄枪的谢琤,徐秉均可算是笔头千字、胸中万卷,多了几分刚柔并济、文武兼修的味道。且书画文墨素来陶冶心性,他的谈吐可清逸可豪爽,清隽风姿亦与众不同。

  这样的人于她而言,便似阳春烂漫的开阔郊野,明媚而蓬勃,忍不住就想多瞧两眼。

  今日过后,未必还有这样的机会。

  谢淑迟疑片刻,终是开口招呼道:“徐公子。你来教我吧。”

  “我?谢琤箭术那么好……”

  “善射的人不一定就擅长教人,就像请文墨名家给小孩子启蒙,未必真的相宜。”谢淑笑了笑,毫不犹豫的踩了谢琤一脚,“他教得太快又没耐心,字还没认全就想让我写诗文,太猴急了。还是劳烦你教我吧。”

  徐秉均听了,当仁不让。

  旁边谢琤暗自咬牙。

  他的生辰跟谢淑没差几天,堂兄妹一道吃奶哭闹,一道上蹿下跳、闯祸受罚,彼此肚子里藏着几根花花肠子都一清二楚。此刻听着谢淑欲盖弥彰的解释,不免嗤之以鼻——不就是盯上人家清秀小书生了么,至于拿他来垫背?

  当真是女大不中留!

  他暗哂着退开,索性抱臂在侧,观景闲看。

  渐渐的,他觉得哪里似乎不太对劲,尤其瞧着谢珽温声低语的耐心教导时,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。

  谢琤记得二哥是个铁石心肠。

  对他的严苛不必说,书院和校场的两重任务压过来,每尝他顽劣起来,武氏约束不住,便是谢珽亲自上手来揍。谢琤毕竟比他小几岁,加之天资稍逊几分,每回架不住几招就得落到谢珽手里,而后或揍或罚,从不手软,更无半点多余的耐心。

  哪怕是在谢淑这种闺阁少女,上次帮他遮掩被逮住时也遭了谢珽惩治,铁面无情。

  自打袭爵,谢珽就变成了行走的律典,从不知心软为何物。

  可今日……

  二哥将嫂子圈在怀里,手把手耐心教导不说,连声音都温和无比,像是在哄小孩子。偶尔阿嫣犯了错,他也没半点斥责之意,甚至会闷出两声低笑,仿佛她连犯错都是可爱的。

  谢琤目瞪口呆。

  他抬起胳膊,偷偷碰了碰谢淑,低声道:“有没有觉得二哥今日耐心得过分了。”

  谢淑闻言瞥过去,微微一怔。

  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日徐徐回城的马车里,谢珽将阿嫣抱在怀里,小心翼翼的为她上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