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【0174】
李娇儿望着远处的风吹草动,说,“玉楼妹妹,最近新出了一本散文集,不知道你看了没有。”

  孟玉楼对这个话题自然感兴趣,因为她的人是散的、她的心也是散的,问,“娇娇姐,谁的散文集?”

  李娇儿手臂搭在自己的上,不安分的晃动着板凳,说,“玉楼妹妹,你不知道啊,这阵子蛮轰动的,鲁迅大师的作品。”

  孟玉楼轻轻捂嘴不露齿咳嗽一声,手指擦在耳朵里面抓抓耳屎,说,“娇娇姐,他是你们的大师,我可没有讲是我的。”

  李娇儿伸手捅下孟玉楼的左腹,那种姿态自然表示的是友好,说,“玉楼妹妹,他是你的装修大师。”

  孟玉楼额头上面有层细汗,大热的天出来明显就是出来晾汗(养汉)的,说,“娇娇姐,也没有了,其实我还是蛮欣赏他的。”

  李娇儿虽然曾是烟花柳巷之女子,但她同时也是鲁迅先生的忠实粉丝,所谓忠实每个人的理解不同,我觉得肯花钱看书的就是忠实,就是写作人的上帝,说,“玉楼妹妹,全世界都很欣赏他,不是我们没有‘诺贝尔’,而是有境界的就不稀罕那玩意儿了。”

  孟玉楼咬了咬自己的嘴唇,把秀发全部抛到脑后去,问,“娇娇姐,你讲的那个《朝花夕拾》的散文集,里面有什么令人难忘的经典段落吗?”

  山不是垒的,雨不是的,自然敢被称作是粉丝,那李娇儿自然有她特殊的一面,不加思考顺口便说道,“当然,我挑选几段出来,背诵给你听听。”

  孟玉楼微微笑着拍一拍巴掌,斯斯文文的依旧不破淑女之相,说,“好啊,赶紧的,求之不得,求之不得。”

  李娇儿嗓子比脑子还要直爽,未经片刻的犹豫时光,道,“广州的天气热得真早,夕阳从西窗射入,逼的人只能勉强穿一件单衣,书桌上的一盆‘水横枝’,是我先前没有见过的,就是一段树,只要浸在水中,枝叶便青葱得可爱。看看绿叶,编编旧稿,总算也在做一点事。”

  孟玉楼听的入了迷,书写的确实是高人一等,情景描述的都恰到好处,说,“厉害,。”

  李娇儿没有给孟玉楼喘息回味的机会,紧接着便把文中的另外一段背诵了出来,道,“一个人做到只剩下回忆的时候,生涯大概总要算是无聊了罢,但有时竟连回忆也没有。”

  孟玉楼感慨万分的叹了一口气,眼神里面空空洞洞,说,“娇娇姐,我感觉自己的生活好像就是没有回忆的,悲哀啊。”

  李娇儿猛一拍自己的脑袋,手指甲抠出了手指甲里面的脏灰,说,“玉楼妹妹,你不用这么悲观色彩,毕竟我们还年幼,等待着的日子还多。”

  孟玉楼依旧是无神的失去魂魄,轻轻的跺着脚,脚腕处暗中用着力气,说,“过去过不去,未来总未来。”

  李娇儿跟着孟玉楼的话语接下去,扯了扯自己的上衣盖住了上方露出的肉,说,“我们总是讲将来,可惜似乎谁又看不到将来,将来到底在哪里,只闻其声、不见其影。”

  孟玉楼组合成金字塔的形状,轻轻捏了捏腕部的痛,说,“娇娇姐,不讲这玩意儿了,接着背给我听吧。”

  李娇儿好说话的人物,而且她还欠着孟玉楼的一个人情,道,“我有一时,曾经屡次忆起儿时在故乡所吃的蔬菜:菱角、罗汉豆、茭白、香瓜。凡这些,都是极其鲜美可口的,都曾是使我思乡的蛊惑。后来,我在久别之后尝到了,也不过如此,唯独在记忆上,还有旧来的意味存留。他们也许要哄骗我一生,使我时时反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