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节
�我们不是杂种。”

  我说对,不是。

  小县城太小,风言风语传播迅速,甚至快过一记耳光,流言随声波堆砌在半空,太重了就下沉,足以将人压垮,而小禹不是坚强的小孩,心里比谁都害怕这些言论,所以才会格外激进,才会反复确认。

  晚上,我们在床上相互涂抹红药水,像两只遍体鳞伤的小兽相互舔舐伤口,行将就木的钨丝灯光影跃动,让遍布皮肤的红斑触目惊心,可小禹的眼神粲然,像日出。

  我们趴在窗沿,享受巷子里吵闹细碎的风,月亮又圆又亮,光线黄而蓝,淡而醇。

  小禹仰头遥望月亮,而我睐望他。

  他的手穿过窗扇伸出去,打开嫩白手掌,在月光下缓缓转动。

  我问他在做什么。

  “传说月光能净化脏东西,我想月光能不能把我洗干净,这样别人就不会因为我们脏不跟我们玩儿了。”

  我说我们不脏。

  他看着我,手仍维持着接受净化的姿势,“那为什么同学见到我们就跑呢?”

  “因为他们都是云,人云亦云的云,很笨的。”

  “你才笨!云是说的意思!文盲!”

  小禹就是这点好,注意力能很快被转移。

  我把他的手拉回来,告诉他我们没有错,也不脏不贱,错的是嗜好闲谈以获得优越感的人,他们才是坏人。

  小禹大概只听懂了:我们没错,错在别人。

  但他欣然接受了,而且比我还认同,甚至彻底贯彻。

  从此在他的世界里,别人的眼光只是粘附天边的碎层云,他尽管在路上走,云不会挡道,顶多持续积压后下一场大暴雨,而他尤其热衷于踏雨玩乐。

  他比我更早学会了无畏,尤其后来面对我们的感情。

  我猜你们都比较喜欢哥哥bottom,所以……在搞了。

  第46章 番外二·红色

  锅里,金灿灿的酸汤咕嘟咕嘟冒着泡泡,鲜香气味飘浮于狭窄的出租屋,勾人垂涎。

  用滤网捞出稀碎汤渣,倒入蔬菜,而后明虾、蟹腿和开口的白贝扑通扑通扎进炖煮锅,原本沸腾的金汤终于迎来片刻宁静。

  凌卓的信息恰好弹出手机屏幕:还有十五分钟到家。

  我给他回了两个“亲亲”的表情,搁下手机,美滋滋地将酸汤海鲜装盘,放在锅里保温,然后跑到阁楼包装给我哥准备的礼物。

  今天是七夕,凌卓恰好结束暑期兼职,可以回家休息几天准备大二开学,难得有空庆祝节日。

  上次正儿八经过节还是六月份,凌卓非说“长兄如父”,嚷嚷着要我给他过父亲节,结果到了晚上,他二话不说将我捆起来,逼我喊他爸爸。

  本来喊爸爸也没什么,情趣方面的要求我乐意配合,可他在我嘴里塞了一个鸭蛋大的口球,除了哗哗流口水,唇间根本吐不出清晰的字,哪知凌卓那混蛋借题发挥,我不叫爸爸他就用鞭子抽我……

  回忆“屈辱”的经历,我将“精心”挑选的礼物放入粉红纸盒,绑上红色丝带,系了一个精致的蝴蝶结。

  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,我溜达过去,待门被推开,便上前拥抱来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