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节
��老天垂怜,重活一世,不论究竟是何人欲置她于死地,是容珺也好,是其他人也罢,她再不会走那条错路。

  云娆没时间感伤,扣在细腰的力道一松,飞快地跳上软榻,钻进锦被之中。

  谁知一进锦被,令人面红耳热的暧|昧气息扑面而来。

  全是他和她的……

  云娆隐约记得两人前世头一回有多荒唐与胡闹。

  她闭上眼,不再去想,耳根却像有火烧上来。

  另一头。

  张妈妈领着人进到外间,见容珺仍没应声,扯着嗓子继续说:“殿下还要奴婢转告您,驱逐外敌、收复失土虽是大功,却切莫初回京便误了早朝,叫皇上误会您倚功自重、恃功而骄。”

  话刚落,就见容珺从里头走了出来。

  男人长发披散,宽肩窄腰,身姿修长挺拔,一袭精白外袍松垮地披在肩上,衬得他肤色极白,宛若上好的瓷玉,清贵隽逸。

  阳光透过窗户洒满屋内,落在他轮廓优美的侧脸上,勾勒出清隽线条,带出一道阴影。

  他微微垂首,长睫低垂,薄唇轻抿,半边俊脸隐在光影暗处,教人看不清神情。

  张妈妈不知为何,心脏突地一跳,莫名地涌起一阵不安。

  跟在她身后的丫鬟们倒是都看红了脸,纷纷羞怯的低下头,不敢多瞧。

  “既然大公子醒了,那就请公子回到屋内,好让丫鬟们伺候您更衣上朝。”

  张妈妈堆起笑脸,边说边朝容珺走去,却还没来得及靠近,颈间已横上一管铁笛。

  打自容珺回京那日起,京城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话题其实就都围绕着他。

  容珺本是天之骄子,生于钟鼎世家,锦衣玉食,三岁能读五岁能书,自幼聪慧异常。

  六岁那年,国公府遭逢巨变,他以拜名师习武为由被远送江南,直到将近十三岁,才又被接回国公府。

  众人皆在猜想便是这层缘由,容珺才会不似寻常武将,总爱着玉冠锦袍,做书生样,与骁勇善战的大将军丝毫沾不上边。

  不止百姓爱谈他,就连姑娘们也爱说他,说他面如冠玉,姿容无双。

  说他年纪轻轻练就一身好武艺,一柄画杆方天戟,战场上所向无敌,素日却一管铁笛不离身,爱好音律,儒雅风流。

  说这么一个将星入命,才貌双全的玉面郎君,从今往后不知该是多少春闺少女的梦中人,国公府的门坎,怕是要被踏破了。

  外头那些不知情的人,只以为容珺爱好音律吹得一手好笛,张妈妈却是亲眼见过那铁笛的可怕之处,猛地一僵,再不敢乱动。

  “许是我多年未回京,不止母亲贵人多忘事,就连张妈妈也忘了。”

  容珺抬眸,微微扬唇,笑容温润谦和,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,不见半分宿醉之姿。

  “我从不许别的丫鬟近身,身边自有贴身丫鬟伺候。”

  张妈妈见他眼里带着一贯的温柔笑意,这才松了口气。

  也是,大公子终归在战场打滚多年,身上难免|流露一些威严的肃杀之气。

  “这……”

  张妈妈环顾了下四周,装模作样的哎哟了一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