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节
�示亲昵,狼可以和很多狼凑在一起。”房里很安静,外面也没有什么声响,赫连诛低声道,“人凑在一起,是为了表达喜欢的感情。”

  阮久背对着他,随口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

  “只有一个人,我只喜欢一个人。”

  “噢,是吗?”

  赫连诛话音刚落,就像往常一样,从身后抱住阮久的腰,用脸颊贴了贴他散在枕上的乌发。

  冰凉凉的,好舒服。

  阮久有些愣住了。

  如果说赫连诛先前年纪还小,根本就不懂得这些事情,他只是在大漠上猎狼的时候,看见小狼抱在一块儿,咬尾巴咬耳朵撒欢,才会有样学样,这样对阮久的。

  或许还有一点原因是,他这样做的时候真的感觉很舒服,感觉到自己有人陪伴,这世上不只是他一个人,还有人愿意和他一起咬耳朵。

  他根本就不懂,在溪原长大时没有人教他,他自己也学不懂,看着狼群,便以为人也是这样。

  在朝政上算无遗策的赫连诛,在日常情感上根本就一窍不通。

  他不爱和别人亲近,向阮久表达自己的情感,用过最简单的词汇是“高兴”或“难过”,他总是以一句“软啾,我很难过”来概括这些太过复杂的感觉。

  表示喜欢,最直接的方式是像狼一样按住阮久,然后蹭蹭他的脖子,这样就是喜欢。

  可是现在,赫连诛应该懂得了。

  所以他到底在说什么屁话?

  若是懂得了,又怎么会还说这样的话?

  可见他还是不怎么明白这些事情。

  阮久拍拍他的手,才动了一下脑袋,就疼得“啊”了一声。

  “你干什么?”阮久疼得眼泪都出来了,伸手打他,“都说了,在床上不要压住我的头发了。”

  赫连诛帮他揉揉,撒娇道:“对不起嘛,我不知道你要转头。”

  阮久使劲打了他好几下,才足够解气。

  阮久按住他,压着他,爬到榻前,重新点起蜡烛。

  赫连诛紧贴着床,平躺着:“软啾,你要干嘛?”

  “我要确认一件事情。”阮久拿起赫连诛刚刚放下的话本,翻过几页。

  赫连诛躺在床上,目光随着他转,过了一会儿,又道:“软啾,你到底在干什么?”

  “翻书。”阮久十分简单地回答了这个问题,然后哗哗的翻书声停下了。

  他坐起来,把话本打开在那一页,在赫连诛面前展开:“你还说喜欢我,对我说的话都是照抄别人的。”

  赫连诛这才看见,那页纸上就写着他方才对阮久说的那句话。

  “只有一个人,我只喜欢一个人。”

  糟糕,天地良心,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,根本就不记得这是刚看过的话本上的句子。

  赫连诛忙坐起来:“软啾,我冤枉啊,我当时不记得了。”

  “放屁,你一向过目不忘。”阮久把话本丢到他怀里,说了一句“吹灯”,就爬回去睡了。

  赫连诛默默地把话本放回去,吹了蜡烛,又躺回去了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