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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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那些东西,像日光下的鳞片,泛着森森寒光,串起了事情的所有始末。

  曲瓷面色煞白,颤声问:“其实,你一开始,就打算利用我,是么?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“王妙儿给我送饭,其实也是你刻意为之,目的是,让我借助她求救?”

  “嗯,”事到如今,沉霜也不想再瞒什么了,便索性开诚布公道:“就算你没有利用妙儿,我也会想办法通知陆大人。”

  “嗯?!”晏承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:“等会儿等会儿,你要想放曲瓷,直接放了就好,为什么要通知陆沈白?”

  陆沈白轻声道:“因为她想杀薛定山,只有我去浣花楼了,薛定山才会去。”

  “可她不是跟薛定山一伙的吗?为什么又要杀薛定山?”晏承摁了摁额角迸起的青筋,烦躁一挥手:“行了,这些容后再说,你们先告诉我,她是怎么杀了薛定山的?”

  “我帮她的。”

  “哈?!开什么玩笑,你——!”晏承扭头,见到曲瓷的模样,后半句话瞬间说不出来了。

  曲瓷苦笑一声,别说晏承不信,她都有些难以置信——薛定山竟然是因她而死。

  不!准确的来说,是因她身上的梨融香而死。

  曲瓷在浣花楼那几日,房中一直燃着熏香。

  她一直以为,那是花楼的习惯,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,只是觉得那熏香里,有一股溶溶的梨花香,她很喜欢,却从未想过,那香竟是杀人不见血的毒。

  沉霜算准了,薛定山知道陆沈白要来救她,定然会按捺不住过来,那么他们势必会同处一室,而融在她衣裳里的梨融香,便能杀薛定山于无形。

  “可薛定山又不傻!”晏承摊着手,觉得不可能:“融梨香对他是来说是剧毒,一碰就死,他肯定对这种气味很敏锐,怎么可能傻兮兮站着让你去熏他!”

  曲瓷道:“王爷忘了,浣花楼是什么地方吗?”

  晏承一顿。

  是了,花楼里最不缺两样东西——莺歌笑语和脂粉气,况且那些晚上,薛定山一心想除掉陆沈白夫妇,怎么可能还有精力,主意到曲瓷身上的梨融香。

  或许在这中间,薛定山身体便已经有所不适了,但孟昙为了防止走漏风声,早早就把他打晕了,以至于他们后来发现时,已是无力回天了。

  “妙啊!”晏承想通其中因果,蓦的抚掌大笑: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本王和薛定山都以为,自己才是那只黄雀,却不想,到头来,还是沉霜姑娘技高一筹!”

  曲瓷这才后知后觉想起一件事来。

  那天沉霜来劝薛峰,临走时,曾说‘多谢陆夫人,让我了了夙愿’,那时她还以为,沉霜指的是,她和薛定山终成眷属的事,现在想来,沉霜指的是薛定山的死。

  曲瓷轻轻叹了口气,看向沉霜。

  她今日穿了一身素白长裙,纤腰楚楚,面容冷清,似傲骨凌霜的白梅花,她本该在枝头洁白无垢盛绽着,不该为薛定山为薛丁山这种人,染上脏污的。

  她本该是盛绽在枝头,纯洁无垢的白梅花,不该为薛定山这种人,染了脏污的。

  “沉霜姑娘如此心计,本王着实佩服,但就是可惜啊,”晏承一脸惋惜道: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