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节
�在一起,却形成了一堵墙。

  曲瓷贴着最里边睡,但却在外面造了一堵墙,她想表达什么,不言而喻。

  “吧嗒吧嗒——”

  外面突然下起雨来,风卷着红纱扑下来,扑簌簌要朝着曲瓷脸上飞去,陆沈白酒气未散,脚步虚浮,却下意识一把拦住了红纱。

  红纱细腻,他握在手里,神色晦暗不明,不知是想到了什么,他微微低了头,转身在脚踏上坐下,脊背靠着床榻。

  外面雨声淅沥,陆沈白安静坐着,坐了一会儿,他才惊觉手心还缠绕着红纱,于是轻手将红纱挽成一个结。

  外面风潇雨晦,曲瓷在灯影绰约中枕光而眠。

  雨下了整一夜,到天明时方歇,太阳穿过层叠云障,笼在花木上,像镀上了一层薄金。

  “小姐!”

  画眉一把推门跑进来,看见曲瓷还在睡,猛吸一口气,气沉丹田地喊:“小姐啊,别睡了,赶紧起来了!要敬茶的,我的天,我昨晚为什么要喝孟昙的酒,真是倒霉催,小姐你也是喝多了吗?赶紧起了!”

  “敬茶?”

  曲瓷猛地睁开眼睛,睡意顿时全消。

  是了,她今天一早是要给陆沈白的娘亲敬茶的。

  那位陆嬷娘。

  不,如今该喊娘了。

  曲瓷一时心绪复杂,一群侍女呼啦围上来,有条不紊伺候曲瓷梳洗。

  “嘭——”

  有人将窗推开,冷意夹杂着湿气扑面而来,院中有侍女在洒扫修剪花木,异常安静娴雅,与曲家截然不同。

  曲瓷忽而觉得有些冷。

  “是倒春寒?”曲瓷问。

  “是,夫人。”一个侍女笑着回。

  “夫人?”曲瓷在这个陌生的词汇里抬起头,目光触及铜镜,瞬间倒吸一口凉气。

  “这——”

  铜镜里的人发髻高绾,珠光宝气地点琳琅珠玉,眉心又点朱红花钿,细看之下虽娇俏可人,但——铜镜里突然多了一抹人影。

  曲瓷吓了一跳,手忙脚乱就要去扯头上的发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