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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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曲文煜还是知道了。

  曲文煜冲进来,一巴掌掀开雕花门。

  冷气骤然窜进来,曲瓷赶紧站起来:“二叔,不是我不想知会你,婶娘的病——”

  “她的病反反复复。” 曲文煜嘟囔一下,旋即又续上方才的大怒:“我说你啊,变卖家产这么大的事,你不跟我说一声?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二叔吗?”

  曲瓷不敢顶嘴。

  曲文煜长叹口气,人在一堆吓得半死的小厮簇拥下,于椅子上落座,他一路走的匆忙,尤其曲文正的爱好:不让冬日扫雪。

  让他一路差点摔几个大跟头。

  “不够的,把这些卖了拿去填补。”

  曲文煜将一直夹在腋下的黑匣子往茶花旁一放,‘咄’,震得花盆一颤,撒下斑点水珠落在上面,像极了眼泪。

  “二叔——”

  “不必多说。”

  侄女卖家产这事,他这个当叔父的,竟然还是从同僚口中得知的,当时同僚那个意味深长的表情,简直像在拿刀刮他的面皮。

  越想越气,曲文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:“我说你。”说到一半,见曲瓷低眉耷眼地站着,乖乖巧巧,周身疲倦的样子,他酸腐的心忽而一皱,伸出去要指着曲瓷的手,只好立时转了方向。

  “姜平,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,她年纪小胡闹,你也跟着她一块胡闹吗?那些可是祖业,怎能随意……”

  “陆公子来了。”

  随着小厮的喊声,陆沈白出现在院子里,院子里明灯火灿,侍女小厮立了一堆,他从人群中央缓步走进来。

  曲文煜十分诧异:“这怎么都不通传?”

  他视线和曲瓷对上,曲瓷一躲,曲文煜唉声叹气:“廉颇老矣,都怪我没用,要叫你抛头露面,他一个外男在宅子里来去都不通传。”

  “是我的意思。”曲瓷脸红了又白:“爹和兄长的事等不起。”

  这固然是原因,但细究起来,也是她的私心,为上次他说闺阁深深,他找不到她的事情赔罪。

  两个人正说着话,陆沈白已经进来了。

  “啊,陆贤侄来了,快坐,看茶看茶。”

  平叔下去了。

  陆沈白笑着谢过,在曲文煜下首位子上坐下,他视线扫过匣子,目光落在曲瓷脸上。

  曲瓷不大自然地低头。

  曲文煜:“陆贤侄这大晚上的来,不知可是我兄长的事情有着落了?”

  “年前可以出来。”

  “哦,那就好那就好。” 曲文煜松口气。

  话没说两句,曲文煜的小厮火急火燎跑进来,说他夫人喝的药又吐了,曲文煜一慌赶紧就要回去。

  他站起来又交代曲瓷几句话,临走的时候自觉孤男寡女不合适,便叫走了陆沈白。

  “陆贤侄,咱们一道儿走吧。”

  陆沈白没推辞。

  他在长辈面前一贯尊敬守礼,看着格外熨烫心意。

  曲瓷起身送他们,走到花厅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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