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四章
r />   郁泉幽看着他无话可说,又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,不免觉得好笑。随即又想起一桩事情来,“你去...派几个人盯着西殿的动静...尤其是护庭府那两个。”

  “啊...?”容错又是一脸错愕,“殿下...难道不应该重点关注司命府那三个书墨官么?毕竟今日出事的是...司命府的执掌使君啊...”

  “那几个书墨官一看就不是同翊圣真君一路的...倒像是帝玦的心腹人。看着他们今日在堂上一句话都没说,你也应该知道!而那林河与琼藏却是极早便与翊圣真君交好的。想来看到翊圣真君被我这样处置,应当心中会揣揣不安吧?害怕我日后若是入主仙督府,便没他们俩的日子过了。”

  郁泉幽猜的十分准确。琼藏与林河的小人心思她十分了解,一定会在背后猛地插 她一刀。这一刀必定是出其不意。

  她倒是不怕天帝陛下生气。她怕的是若是天帝现在就怀疑她要争权夺位,便是不好了。

  不过...

  郁泉幽盯着花桥脚下流淌着的清澈溪水,眯起了双眸。以她对天帝的了解,恐怕她越是这样嚣张跋扈。天帝便越是对她放心。因为,若她越是任性,便越是像从前那样。爷爷只会以为她心中只是藏着一股怨气无处发泄,如今这般只是想要发泄而已。断然不会联想到夺权这件事上。

  若她此番当真谨小慎微起来,爷爷才会疑心吧?

  她对天帝了解的透彻。自然一猜便是一准。于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,才渐渐从思绪之中回过神来。

  转身便瞧见容错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看着自己。她不由得笑了起来,“你这样看着我作甚?”

  “殿下...您似乎与从前不同了...”容错犹豫的说出这番话,目光里带着些闪烁。

  “哦?说说看...怎么就不同了?我不是一向都这样任性?”郁泉幽笑了起来,可影藏在最深处的哀伤却没有显露出来。

  “殿下您...似乎比以前考虑事情要周到许多...虽然表面上任性。可是...容错却能看的出来...您变了...您变得每一步都小心翼翼,仿佛害怕在跌入深渊。”容错轻声说着,眼神有些不一样的情绪。

  郁泉幽低下头,笑了一声,随后转过身躺在椅子上盯着泛黄的天空看着。夕阳西下,那一束束血腥红中带着瓷白的颜色,有着一些哀色。

  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变。只是琼津山下九年,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。这世上每一件事情做起来都是举步维艰,需要处处小心翼翼。而命运也不是轻易可以撼动的了的。

  人与天斗,最终或许只有惨败。

  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样丧气的思想。可就是不想再继续挣扎下去。因为真的没什么可挣扎的了。

  “容错。”她盯着湍流的溪水,轻轻的说道,“在帮我办一件事...帮我...去将玄界西山上竹屋里的一个昏迷的姑娘带回来。”

  容错正发着愣,便又啊了一声,“主子...要我带什么人?”

  “纤云使者,官芸柔。”

  四月的风开始有些燥热,连人的心也燥热起来。西南边吹来一股干燥的风与北边潮湿的风终究会相遇。相遇,即会发生碰撞。

  晚间,郁泉幽坐在风月殿门口乘凉,整个人缩在贵妃椅上,虽然四月已经开始微热起来,可晚间还是有些凉风刺骨。但她并不想搬回殿内,宁愿抱着一沓厚厚的绒毛毯子也要在门口挨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