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情怯
�”二字说出来。

  殿下不是血雨腥风里长起来的,为人处事,手段尚显温和,即便是对着吕华,也多是想让其罪有应得,而非无故杀灭。殿下不爱动辄取人性命,待他们这些仆从奴婢也从不呼来喝去,而是善待尊重,如此一人,实不该碰这些乱七八糟的脏污事。

  晓风拧紧了眉,心里头百般地堵,殿下身份如此,这些责任重担都要压在她的肩上,即便她们这些身边人如何心疼不忍,也终归无法替代。

  “此事后续不若先交给晁统领,他自来是处理这事惯了的,必能寻个妥帖法子,殿下莫要再为此费心了。”

  “那不行。”秦诺摇了摇头:“我知道晓风姐姐心疼我,但是这些事我总要学着决断处置的。吕华该死,不过眼下不是要他·性·命的时候,再等一等吧,待京里回信到了,再看如何处置他。”

  这事定了,晓风也不想再三地说起惹得公主心烦,正欲招两个女先儿来说段书让公主松快松快,就听素心来回,说襄武侯在外请见。

  “多半又是为了设宴待客之事。”秦诺仰着下巴看天:“要不就说我忽感风寒,不宜见客,让他自己待客吧。”

  “殿下。”晓风哭笑不得,先教素心将人带到夏溪那儿去,等公主传了人再来说话。

  “日子一拖再拖,定王在荷州城已停留多时,再拖下去恐有怠慢之嫌。”晓风劝了几句,见秦诺整个人似是没什么精神,可那双眼又明亮得教人心悸,她皱了皱眉,心觉此事不妥,但这几天问起,公主又是顾左右而言他。犹豫片刻,晓风还是斟酌着问道:“殿下从前与定王相识?”

  秦诺猛地看向晓风,然后又心虚地移开了视线,半日才不情不愿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  晓风是她的亲信,有些事还是不能瞒的,否则今后行事的分寸恐有差错。只是若要将此事说清,又需万千言语,也一时难以尽述,且其中颇有些生死隐情,总还是多有避讳的。

  思来想去,秦诺最后只道:“旧日有些交情,只怕相见会生出没必要的周折。”

  “殿下……”

  “姐姐帮我想想,有什么法子能避过这回去,不是我矫情,实在是如今并非相认的好时机,勇王之事尚无眉目,现在我这里还是越简单清净越好。”

  晓风心知这事只能问到这里,也大约明白了殿下的态度和心意。

  “殿下若真不想见,装病倒是个法子,只是避过了这回,谁知下回又当如何。定王此来也不知是为了何事,更不知何时才会离开,殿下别忘了,咱们总是要往定王府赴二公子的婚宴的,万一定王要与侯府的人同行,那……”

  秦诺头痛欲裂,晓风见她如此,也不再相迫,转而劝秦诺到府外逛逛,换换心情。

  正是天朗气和,春光明媚,秦诺同着晓风一道四处游逛,十数暗卫皆混入人群跟随。

  那些荒唐子弟的亲笔认罪书已经贴的满城皆是,饶是那些人家再恼恨,也不敢着人去撕,是以眼下城中最有趣的热闹便是这些认罪书了。

  “说书先生过两日才能准备起来,这几天有这个也就够了。”晓风护着秦诺行至一处茶点摊子,刚一坐下,就听旁边有人在谈论那些认罪书上之事。

  但凡一事经过了人传,最后多半与最开始的模样大不相同,才这么一阵子,那些酒色之徒的罪名就几乎翻了一番,甚至还在往更加猎奇的方向发展,可以预见,再过不久,这些荒唐子弟就要扬名千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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