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节
�了,生父这个身份不管她认不认,始终是存在的且无法改变。她既想他遭报应恨不得再多锤几拳, 又还是有点不忍心想给他留点余地生路,很难做到像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那样毫无波澜。

  杨大勇刚涉赌, 很可能只是被拘留罚款, 即使坐牢也判不了多久, 还有机会从新做人, 比起将来负债累累走投无路跳楼强。

  不过, 她要去逮王老板一家, 找人可以, 自己动手有点不方便,太欺负人,最好还是找点普通人、受害者当帮手, 虽说这些受害者并不是那么无辜。

  聂然思量过后,洗漱完,便去到客厅,看昨天来的那伙人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,好找他们的行踪。

  那么多人进来,且都不是什么讲究人,头发、脚上的泥、东摸西摸留下的指纹,还有烟灰缸里的烟头,随便捡两样往盆里一泡,再施展通灵术一搜,便找到了他们。

  聂然还顺便探了下这都是些什么人。

  他们人多,昨天又晚了,没有连夜赶回去,而是住在一家非常平价的宾馆中,两个人一张床,挤着睡的。

  他们中有几个是在菜市场卖鱼的,另外就是无业游民小混混。

  赵哥在县城有个档口搞水产批发的。他从大黑鱼这边进货,再批发卖给那几个卖鱼的。他们白天卖卖鱼,晚上收摊后打打牌。小混混则是东一榔头西一锤哪里有钱挣就钻进去,互相搞点小钱花,基本上吃喝嫖赌都沾了些,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,也不算是什么好人。

  赵哥背后靠着乌爷,做贩鱼生意,平时跟这些地痞流氓走得近,在不太出格的范围里不时干些灰色的事。用他们的话,算是有点人脉,有点面子。杨大勇把他叫过来找她收债,也是怕得罪赵哥以后回老家被撞上。

  赵哥的鱼档偶尔还开点小赌局,有人去他那里出千,被剁了两根手指。杨大勇怕的也是这个。

  聂然通过赵哥,基本上也能看出黑鱼妖手底下大概是些什么货色和路子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她打车过去,敲响赵哥的房门。

  赵哥好歹也算是个小老板,住的单人间。他打着赤膊只穿着条破洞的内裤就出来开门了,一眼见到站在门外的聂然挪开视线,反应过来后,立即躲到门后,说:“我先穿衣服。”迅速回去把t恤短裤套上,这才开门出来,连声说:“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,刚才在睡觉。”

  聂然轻轻点头,说:“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,等我找到王老板在哪,打电话给你。”

  赵哥应了声:“哎”,把自己的号码报给聂然。

  聂然拨过去,听到他的电话响,确定号码没错,走了。

  赵哥目送聂然离开,心想:“她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?找得到人,找不到电话号码也是怪事。”只是觉得奇怪,但没往心里去。

  聂然订高铁票坐到老家县城,之后再打车回到大瑶村。

  渝市离老家不远,高铁都没几站,从县城到村子的公路都修得好好的,她中午便到了。

  的士车司机开到家门口。

  家里的门窗都被拆了,屋子里是什么都没有剩下。她当初离开的时候,想着不回来了,那些什么肉、米之类的都送人了,床、柜子、桌子总还是留下的,棉被也留了几床。小时候穿过的旧衣服,用过的玩具,那都是童年记忆,也都打包起来装在箱子里,全没了。

  房子被拆得只剩下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