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1节
�预料一般,神情姿态都从容得很。

  “你安排的人吧?”

  后者不置可否地挑眉,“偶尔也该让他知道官职在这俗世里的用处。”

  “天底下不是什么事都能用钱摆平的,否则,怎会有成千上万的读书人挤破了头也要中举。再家财万贯的商贾,对待芝麻大的小官也不得不礼让三分。”

  观亭月斜着视线,“所以,根本就没有什么儿子锒铛入狱的可怜老妇,对吗?”

  燕山倒是万事不避她,“也没有出手阔绰的富家公子和目中无人的经历。”

  她好整以暇地单手叉腰,带着兴师问罪的语气,“我弟弟是拿给你这么骗着好玩的?”

  青年轻轻一笑,“他企图劝我去乡下种地,若哪一日叫人陷害关进了大牢,你可很难救我出来了。”

  观亭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,“走吧,还看什么。”

  “小孩子的话也那么往心里去。”

  *

  金家这场乱局尘埃落定后,其名下的产业也逐渐恢复如常,好几处被查封的宅院陆续收了回来。

  这日傍晚,观天寒终于翻箱倒柜地将他的那把钥匙找到了。

  观亭月本以为他这份也会和大哥、三哥的情况一样,材质大小各不相同。但令她意外的是,二哥的钥匙虽与大哥的钥匙不同,却和三哥的是同一种做工。

  夜里,她在床边细细比对了一番,只觉奇怪。

  “到底是开什么的……”

  三个金属物一并排开,在灯烛下流出笔直的光。

  观亭月正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拨弄,忽然听见鸟雀振翅的动静,似乎是从窗后飞来,一路向北而去。

  她行至墙边,抬起支摘窗不解地往外看。

  春季里草木疯长,亭亭如盖,遮得满院皆是青葱碧绿,很难瞧见什么,唯有梢头挂着轮半弯的皓月,在树影间交错。

  耳畔开门的“吱呀”声稍纵即逝,她隐约发觉到一股浅淡的温热气流正靠近背脊,继而腰上蓦地一紧。

  燕山从后面抱住她,双手环过腰身,贴得严丝合缝,一低头就能蹭着她的脖颈。

  知道他晚上临睡前总得过来巡视两圈,观亭月几乎没侧目,只心不在焉地抬手,随意在燕山耳后揉了两下。

  青年的发丝略湿润,许是才沐浴,有挺清新的皂角香味。

  而今的时节晚风已经不冷了,空气里的花香、嫩叶香、泥土香,再加上氤氲水汽,混合成了一股独有的,和暖安宁的味道。

  她闻一下就觉得心都静了。

  “在瞧什么?”他问。

  “也没有什么……对了。”观亭月握住他搂在小腹间的双臂,“你来得正好,我有个发现要给你看。”

  燕山由她轻拉着走到床边,等着看她所谓的“发现”。

  而观亭月并不是去拿那三把钥匙,她低头在枕下翻找片刻,取来的,是永宁外山谷中,观林海不曾烧尽的书信。

  “这个?”燕山先是挑了挑眉,随后又奇怪,“不都仔细读过了吗?”

  “对。但在此之前我们不是一直认为,这是我大伯写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