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节
�上药包扎。

  常年习武,从前又征战沙场,观亭月的背纵横着不少新旧伤痕,和普通的姑娘家比,当然是谈不上光滑的。

  他在最后给绷带打结之际,手指若有似无地拂过那些凸起的疤,神色隐晦难明,带着某种禁忌又克制的情绪。

  末了,仿佛是要掩饰什么一样,用力将布条一收。

  “嘶……”

  观亭月短促地抽了口凉气,便被燕山小心地拖起身,将衣衫拉上去。

  她伤在后肩,这个部位不便于横抱,会压到伤口。斟酌片刻,他最终抬起观亭月的一条胳膊,绕过自己脖颈,让她借力。

  “能自己走吗?用不用我背你?”

  果然,后者一如既往固执的摇头,“不必,我还坚持得住。”

  未清完的余毒使得整条手臂毫无知觉,她只能踉跄地迈前两步,然后靠着他勉力撑住身形。

  这段一炷香脚程的路,两个人走得极其缓慢,微重的呼吸在铁面罩里流转,她意识偶尔清醒一会儿,偶尔又浑浊一会儿。

  清醒的时候能感觉到燕山用肩膀不着痕迹地支着自己,以免她倒下去。

  浑浊的时候却只能听见耳畔流淌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。

  等毒素带来的效用终于消退之后,观亭月的头顶忽而落下一个嗓音。

  对方像是思虑了好久,语气略带迟疑。

  “那天……”

  “那天我不该同你吵架的。”燕山躲闪着把脸往旁边别了别,不自在道,“对不起。”

  她目光怔愣且意外地抬头望向他。

  青年的脸其实已经被面罩遮了大半,他却还是出于赧然,将目光避开了。

  观亭月看了好一阵,只隔着薄雾有气无力地摇头笑笑,未曾有别的言语。

  燕山察觉到她的动作,但没能见到她的反应。

  他转回头来,眼眸深沉地问,“你,是不是很讨厌我?”

  观亭月并不正面回答,“难道不是你很讨厌我吗?”

  她低声说,“你都说你恨我了。”

  燕山颦眉反驳,“恨和讨厌,又不是同一种感情。”

  观亭月:“……”

  究竟哪里不一样?

  她想着想着,禁不住啼笑皆非地开口:“这么说,你是既恨我,又不讨厌我?”

  “嗯。”

  燕山握着她搭在自己肩颈处的腕子,垂首看路,“不讨厌。”

  鬓边正好滑落一大片青丝,观亭月侧目时只能透过疏影,瞧见一点青年斑驳的痕迹。

  她不知为什么眼底闪过笑意,于是也礼尚往来地回答,“我这个人在爱恨上向来很对等的。”

  “旁人若是恨我,那我就恨他。”

  “若是不讨厌我。”这声音稍作停顿,“我也不会讨厌他。”

  燕山的嘴角分明牵了一下,很快却又压了回去,仅干巴巴地回应,“……是吗。”

  前面不远处已然能望见城墙了,观亭月忽而谨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