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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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而他只是后来征兵入伍的,未能打小养在将军府,跟着训练。

  这一桌清茗香果,盘中是上好的核糖酥,借着窗外垂下的藤萝蔓草,氛围甚浓地谈论着少年时的往昔。

  燕山静静地靠在阶梯后的阴影之间,听着耳畔传来的热烈的声音,在心里想:我是宣德二十四年的后备兵。

  和我一起的人。

  和我一起的那些人……

  他先是摊开掌心,垂眸深重地凝视着,随后才偏头望了望远处的观亭月。

  将五指合拢了,用力地捏在一处。

  送走了大仓等人,观亭月才真正开始感觉到有些疲倦。

  双桥一早被三哥带出门遛弯,江流又不知上何方野去了,客栈上下难得清静,而她连着数日被迫受人瞻仰,又得卖笑又得陪聊,简直比青楼的姑娘们还忙!

  这一瞬,观亭月不禁同情起那诸天神佛了。

  世间凡人何止千千万万,每日听他们一人念上一句,换做是自己多半当场就要疯。

  神佛不愧为神佛,我辈心服口服。

  趁时辰尚早,她打算先回房小憩片刻,正要上楼时,余光忽瞥见大门外路过两个人——是前日来拜访的祖孙俩。

  观亭月开口招呼:“付姥姥,出远门吗?提这么大的包袱。”

  老妇人赶紧上前与她问好,“将军。”

  “家里的亲戚让过去住一段时日,所以才带着廉儿准备出城。”

  “这样。”她点点头。

  后者热情道,“咱们住在城外五里坡,跨过枣河,有三株老柳树的院子就是了,将军得空过来坐坐。”

  观亭月应承,“好,一定。你们路上当心些。”

  老太太连声说是,言罢扯了扯手里的小孙子,“快同将军道别。”

  小男孩儿犹有些许赧然,怯怯地挥手:“观将军再会。”

  她笑笑,“再会。”

  *

  大概是此前雨水多,傍晚后空气忽然潮湿起来。

  草木的枝叶上很快结满了露珠。

  小城镇没什么夜市,初冬又冷,用过饭食观亭月便习惯性地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地研读着那几封写给观林海的书信。

  双桥却是闲不住,扒在窗边看星星,瞧了没一会儿,她突然一惊一乍地指着外面。

  “大小姐,大小姐!”

  观亭月合上信纸,探头望一眼,倒不以为意:“哦,那是雾。”

  “安……怀恩附近受地形山势的影响常年起大雾,从早到晚不消散,尤其是冬日,往往一起雾就是好几天。没什么稀奇的。”

  双桥从前待在望北山,虽偶尔也能见到山中的雾气,可从没有如此壮观,登时感到不可思议。

  观亭月曾吩咐过她要好好学人说话,她听得一个新词,当下就乖乖地重复道:“雾,雾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
  专注的模样很有几分可爱。

  观亭月从小是被四个兄长宠大的,纵然有江流这么个弟弟,少年时也没怎么同他相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