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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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观亭月禁不住问,“你不是镇守西北吗, 边关的事不用处理了?”

  她以为燕山多半只安排手下人去办,哪里知道会跟着一同上路。

  后者不在意地驱马前行:“皇帝的圣谕, 观家老宅的秘密他要求我全权负责,我当然不好每日在府上坐着等情报。

  “再说西北那边,有副将便足够了。”

  观亭月到底在观林海身边摸滚打爬了不少年, 对于官场上的那点套路何其敏感熟悉, 一听就嗅到了什么。

  她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:“当今皇帝在防着你?他故意把你支来,干这些鸡零狗碎的琐事?”

  据守边关的大将,除非另有战事告急,轻易是不会离开驻地的。

  更别说什么南下镇压叛军, 找前朝遗宝这种匪夷所思的安排。

  看样子,他在朝廷里也并非就顺风顺水。

  “不是他要支开我。”燕山轻慢地握着缰绳,身体随马匹悠悠晃动,“是我自己请的旨。”

  “之前要对付后元,他封我为‘定远’,以安军心以振士气。现今边关战事已平,我顶着那么多军功头衔,若还不收敛一些,多少会让人觉得碍眼。”

  “既然如此,倒不如我先以退为进,自己把自己晾上一阵,省得他多疑。”

  观亭月闻言心头着实讶异了一下,没料到他如今能考虑得这般周全。

  嘴上却还不动声色地:“你倒是很会自保。”

  “是啊。”对方的语气竟隐隐带了点冰冷的叹惋,“毕竟有前车之鉴。”

  兵连祸结时,战将是国之利刃,开疆土兴国邦;而太平盛世年间,声名显赫的武将只会是绊脚石,食之无味,弃之可惜。

  许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,所以他们活得都不长久。

  沿途的水马驿每六十里设一个,众人脚程快,黄昏时正不上不下的卡在两个驿馆之中,只得挑了间客栈,准备休整一晚。

  天罡营一行是微服上路,似乎不想过于张扬,装备与衣着都极尽低调。

  亲卫安顿好车马,便和小二商量着客房投宿的事情。

  “想要白骨枯又不是很难,你直接入夜去府衙后院取不就完了。”燕山同观亭月从外面进来,谈起她之前的举动,“何必搞得这么复杂?”

  “那可不行。”她不以为然地挑眉,“我如今是堂堂正正的大绥良民。”

  说着两指从怀中夹出一份薄薄的册子,“有户籍、有路引的,不干那种偷鸡摸狗,违法乱纪的事。”

  听这语气,再看这表情,好像对此甚是宝贝似的。

  燕山斜里睇过一眼那本籍册,淡淡说:“是上年才拿到的吧。”

  观亭月听了,却怀疑地盯过来,“你怎么知道?”

  当初与奶奶南下躲兵祸,不敢轻易暴露身份,提心吊胆地过了好几年的黑户生活,怕出门,怕见人,还怕城里突然贴告示。

  永宁由于受战乱影响,又地处偏僻,黄册的整顿十分滞后,直到两年前她才算是真正有了自己的户籍。

  能如今天这样光明正大走在外头,曾经都是一种奢侈。

  燕山似乎不太想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