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节
。”

  江流一听说有毒,忙看了一眼自己的手,心有余悸地朝裙子上擦了擦,“这东西,那么厉害的吗?”

  观亭月低声道:“‘白骨枯’的蛮横之处在于后劲。寻常火/药投掷出去,要么炸一片,要么炸一大片,炸完也就算了。而此物带毒,使用之后毒素短时间内不会消散,随空气流动,士兵但凡吸入便会中招,轻则周身无力,重则昏迷不醒。

  “因此仅一颗便威力极大,且很容易在敌方军营中蔓延开,形成瘟疫。”

  众人闻言,动作统一的纷纷遮掩口鼻,好似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。

  江流无暇担忧,反而觉得不解:“既然是这样好用的武器,为何我从没听说过?难道不应该早就普及至各大军营了么?”

  “弹药投入使用后没多久,观将军就把配方毁去了。”观亭月开口时,嗓音里无端带了几分复杂的深沉,“因为这毒火弹不仅伤人,还伤土地,受毒药侵袭的地方数年内寸草不生,祸及百姓。而且……”

  她眉头轻皱,“炼制过程中还需要以人试药。”

  墙左墙右的一干男女老少回过味来,终于弄清楚了赎金一事的全部因果。

  有人打了个激灵:“这么说他们到处抓人其实是为了……”

  回头再仔细琢磨写书信的用途,不想还好,深想之下竟周身发凉。

  倘若所有的人质用尽,而配方仍未调制成功,届时山道上的百姓已听到风声鲜少出门,石善明又该去哪里找人来填?

  某个答案显而易见。

  家中妻儿老小还不知他们已身死,接到亲笔所写的书信,必定会四处筹钱,而后带着殷殷期盼,送到谷地……

  这比在山中守株待兔可简单有效得多。

  隔壁立马有人踹了那公子哥一脚,挖苦着笑道:“大少爷,怎么样,你还要回牢里给那帮杀人如麻的兵痞们当孝子贤孙吗?”

  对方瘫在墙下好似吓懵了,圆瞪着双目发呆,良久才反应过来,猛然摇头。

  “不、不回去,我不回去了……”

  燕山的视线在他身上轻描淡写地一掠,随即说,“‘白骨枯’的配方被销毁,在观家军中也属于机密,对外只宣称是失传。”

  他不自觉地带了点意外,“你连这个都知道?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有时候解释得太细致了也不好,她险些忘了隔壁还有一位观家军的友人。

  观亭月清了下嗓子,“……我那位朋友军阶比较高,这些也是她闲谈时提到的。”

  对面传来一声不甚善意的冷笑,“她倒是什么都肯同你讲。”

  不知为何,有那么一瞬,燕山突然生出某种难以言明的预感,这种感觉十分幽微,来得毫无理由。

  他侧目犹豫片刻,再开口时语气倏忽轻缓下来。

  “诶——”

  “你说,你的朋友在兰州麒麟营待过?”

  观亭月莫名了一下:“嗯?……嗯。”

  燕山动了动唇,问得谨慎且踯躅,“那她……叫什么名字?”

  名字?

  观亭月涌到嘴边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