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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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这还是个男人声。

  观亭月当下吃了好大一惊,目光迅速在周遭打了个转,险些以为是哪位嫂嫂男扮女装。

  对面的江流给她指了指身旁的石壁,提起这个就很无奈:“那边是男牢——这墙凿得薄,隔音不好。”

  紧接着叹了口气,顶着两个深黑的眼圈,“夜里睡觉,打个呼都能听见。”

  观亭月:“……”

  看出来了。

  正说话间,那边的铁栏杆“吱呀”一阵响,来的似乎是山匪,语气散漫地喊道:“张镇一,张镇一是哪一个?”

  片刻后有男子应声:“我便是,我便是……是我家里人来接我了吗?”

  对方像是懒得回答:“收拾东西,跟我走吧。”

  细软都被洗劫一空,说来也没什么可收拾的,男子忙不迭地连连道谢。

  观亭月还未见过人质向土匪如此感恩戴德,回头朝江流一个眼神示意:“这是做什么去?”

  江流:“想必是赎金到了,送他出山吧。”

  很快,女牢外也来了人,拉开门唤道:“张铃儿。”

  旁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忙不迭地起身,听这名姓,两人应该是兄妹。

  这妹妹人如其名,从头到脚缀着叮叮当当的小首饰,一动便叽喳响个不停,她逃也似的往外窜,脑袋上的铃铛还险些扇到江流的脸。

  后者连忙侧身躲开,“这帮土匪明码标价,一人三十两,但凡家中出得起,奉上银钱他们便同意放人。”

  “好多人都写了书信回去。”说完,江流有点底气不足,“我怕挨你的骂……就没写。”

  “没关系。”观亭月大度地原谅了她,“你即使写了,咱们家也付不起。”

  江流:“……我其实是捡来的吧。”

  观亭月跳过她,视线落到方晴身上:“你们也写了信?”

  两个人六十两可不是个小数目,却不见隔壁方夫人四处筹钱。

  方晴点点头:“爹爹考虑了好久,前两天才动笔的。不知我娘有没有收到。”

  她心想,那大概快了。

  方夫人见到书信,恐怕还得晕个三两日。

  对面的男牢这会儿正炸开了锅,因为见同甘共苦的盟友喜获新生,一帮人顷刻沸腾起来。

  “大爷,大爷,我的信送出去好几天了,有消息了吗?”

  “大侠,我叫陈大石,家在小柳树镇的那个,我媳妇可拿钱来了不曾?”

  “大侠……”

  穷凶极恶的“大侠”被这群人嚷得脑门生疼,狠狠砸上门,“着什么急!钱到了自然轮得上你们,用得着你等来催?”

  还想再唤,山贼已然走远了。

  大家毕竟还是囊中羞涩者居多,纷纷在背后骂道:“三十两一个人,一千五百两五十个人,整个永宁的地皮盘下来也不值这么多!贪心不足蛇吞象!”

  “可不是!”

  “诸位,诸位稍安勿躁,稍安勿躁。”出声的是个年轻男子,语气斯斯文文的,“正所谓心急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