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
p; 卡车停在铁门外,车上的人一边按着喇叭叫大院里的人来开大门,一边探着身子朝南思文这边张望。

  那一耳光,他们可都看见了。那女的开车走了,文子掐着腰在田垄上来来回回走了几趟,一会儿低着头看地,一会儿抬着头看天,忽然又拍了拍脸,揉了两下……

  那浑身的烦躁,隔着这么老远他们都感受得到……

  南思文来回走了几趟,那边卡车还在嘀嘀。也不知道院子里的人是听不到还是怎么的。最后还是南思文走回去,给他们打开了大门。懒得他们!就不知道下车自己开门!

  卡车开进院子中间,几个人放下车档,开始往下卸吊篮。

  南思文一声不吭过去帮忙。

  要不然老板喜欢他呢。别的几个吊车司机,除了开吊车,别想支使他们干别的,个个跟大爷似的。南思文就不一样,勤快,眼里有活儿,而且不怕累能吃苦。

  吊篮这东西,一台才几万块。有工人自己或者和别人一起凑钱买个一台两台,或者四五台的,老板也让他们挂在他名下,带着他们挣点钱。早先时候,南思文就特别羡慕。但那时候他手里没钱。等他慢慢攒了些钱,吊篮已经日暮西山,基本挣不着什么钱了。中间的损耗还大,万一周转不灵,搞不好还要赔进去。老板也曾抱怨过不好干,想把这一摊甩出去。南思文就揣着他那点钱,没敢乱动。

  “文子,刚才那女的谁啊?”站在卡车上边的人蹲下身,问:“怎么那么大脾气,还动手打人?你跟她咋了?”

  南思文道:“没咋。”

  “没咋她咋打你呢?她到底谁呀?”

  几个人都竖起耳朵。他们可都看见了,那女的开那么好的车,穿那么好的衣服,人又那么漂亮。艾玛,好奇得他们是百爪挠心!

  咣当!南思文把东西往地上一堆,拍拍手上的灰,抬起眼:“我媳妇儿。”

  说完,就转身走了。留下几个人傻在那里。

  啥?文子他疯了吧?那样的女人能是他媳妇儿?

  疯了。肯定疯了。

  南思文洗净手,回到屋里,“砰”的一声把门关上了。

  坐在床边,沉默抽烟。

  他早就不是从前山里的愚昧少年。他后来知道,他当初对顾清夏做的事,搁在大城市里,就是要坐牢的。她说的没错,他就是强/奸犯。

  睡了就是他媳妇——这规矩在城市里根本行不通。

  他说那话并不是故意气她。他只是在说实话,就凭他昨晚对她做的事,她要去报警,他就得坐牢。

  她为什么不去?他希望她去。

  去大牢里关几年,他可能就清醒了,就不再抱有那些无谓的妄想了。

  他揉了把脸,想起昨夜他在她身子里是何等的快活,身体里那股热流便又开始乱窜,要爆炸一样。

  她说过,她和他两清了。

  两清什么!怎么两清!

  南思文把脸埋在手里……

  她是……他媳妇……

  他媳妇啊!

  顾清夏把车开出小路,驶上大路,气得手都在发抖。

  分神,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