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四章 可惜风流总闲却(二)
��生辰,才中了招?”

  我暗道不好,这人怎生敏锐至此?急忙笑道:“哪有这事,不过巧合罢了。”不待他再问,笑盈盈举杯:“来,今日补办生辰筵,正当好春时节,且名为‘春日宴’”

  春日宴,绿酒一杯歌一遍。再拜陈三愿:一愿郎君千岁,二愿妾身常健,三愿如同梁上燕,岁岁长相见。

  南唐冯相,典雅乐府,一首春日宴,数代来传唱不衰,一曲祝酒,情思旖旎,我这番隐晦暗示心意托付,势必要醉了沐昕去。

  他果然已醉,正执壶的手微微一颤,竟泼洒了些酒液出来,我急忙伸手去扶,却被那酒液滴落手指,微绿的酒色染上如玉手指,剔透分明,我哎呀一声,正要取了丝帕来拭,却见沐昕微笑着,轻轻拉过我的指尖,递到唇边。

  我脑中轰的一声,顿觉全身有如火烧,只觉一定连发丝也已红透,抬目去看他,他笑容迷离,目光晶莹胜水,我只觉得浑身发软,似是醉意上涌,手微微一挣,全无素日的力道,倒似故作姿态般,依旧牢牢被沐昕执住。

  沐昕微笑着,微微斜首,乌黑长发垂落我手背,白玉般的额在满室华彩中有如明珠生辉。

  我咬住唇,瞪大眼,看着沐昕俯首,将我的手指轻轻一咬。

  忽然指尖微痛,我哎呀一声,忙不迭缩手,却见对面咬了我一口的男子,唇角一缕笑意温存流转,少了几分往日不食烟火的孤高,多了几分沉溺红尘爱恋的温暖,越发的风神如玉,眉目似画中人。

  我被他看得竟有些局促,只觉得那只被咬过的手指有如待藏利器,竟不知该放哪里合适,我甚至想过是不是揣到怀里,揣到他看不到我也看不到的地方,免得我一见自己的手便尴尬,然而我又怕他笑我。

  清咳一声,只好顾左右而言它,红着脸故作镇静,道:“还是别喝了,先吃些菜,今日这宴,可是我叫寒碧好生准备着的,你可不要辜负她的好厨艺。”

  沐昕一直紧紧看着我,见我实在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,终于体贴的低头去看那菜。

  当先一道菜,以金枣,银鱼,新笋,银杏合烩,以荷叶垫底装钧窑白瓷盘,色彩明丽斑斓,香气清芬,沐昕赞:“好精雅!”伸筷去夹,我虚虚一拦,笑道:“先别急着吃,我还没报菜名呢。”

  沐昕饶有兴趣的放下筷子:“你是给我补祝寿呢还是折腾我呢?”

  我笑:“兼而有之,且听着,菜名出来了,你得报上出处,不然不许吃。”

  沐昕扬眉:“你果然是要折腾我。”

  我不理他,缓缓道:“此菜色彩明艳而味淡回甘,名儿却有些啰嗦:‘一对鸳鸯眠未足,叶下长相守。’”

  沐昕对盘中一看,点头道:“贴切,”说完夹了块新笋,笑道:“晏殊,雨中花。”

  我抿嘴一笑,待他尝过,又取了些给我,才指着第二道菜道:“绿娇红小正堪怜。”

  天青琉璃盘中,润红的水晶肘子颤巍巍粉嫩一团,色泽可爱。

  “晏几道,临江仙。”沐昕抬首对我一笑,轻轻道:“我喜末两句:莫如云易散,须似月频圆。”

  我回他一笑,道:“我亦如此。”

  沐昕的目光落在第三盘菜中,见那淡黄微红交杂的菜色香气扑鼻,轻笑道:“你且莫说,待我猜猜看,‘暗淡轻黄体性柔,情疏迹远只香留’对否?”

  我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