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君相决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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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我……”江容远没有再说,只是默默地把宣仪的手甩开,“先进去再说吧。”

  “好好好!”宣仪气极反笑,一甩袖子,“我倒想知道容远哥哥你有什么可解释的!”说罢宣仪转身怒气冲冲地先进了屋。

  江容远强撑笑颜,转头看向林桓宇:“小仪从小被娇惯着,不知收敛,你不要见气。”

  林桓宇摇摇头,不忍见他如此颜色:“殿下,我志本不在情爱,殿下愿赏我一片屋檐我已知足,婚约的事情殿下还是慎重吧。”

  “我母后与我父皇也曾情深意切,”江容远缓缓道,“可抵不过宫中常进新人。”

  “母后曾问我,为什么地坤一生只能依附于一位天乾,而天乾却能坐拥无数地坤呢?”皇后尚且寻不到这问题的答案,更不论寻常人家。

  林桓宇猛然抬起眼,望进江容远的眸子中,他的眼里似有一片深沉的海,藏着无尽的悲悯与沉痛。漆黑如墨,让他的心不由得颤抖,喃喃地重复:“是啊……为什么呢?”

  阳光将门前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并排在一起,也看不出谁高谁低。

  皇太子此刻显得如此卑微,带着恳求:“我已经错得很多了,给我个机会,桓宇。至少别让我成为那样的天乾。”

  勃颈上的腺体发着烫,烫得林桓宇说不出拒绝的话来。无论他如何拒绝反抗,用信息素牵起来的缘分早已将他和江容远捆在一起连,容不得他轻易逃离。

  果然天家的人都很狡猾。林桓宇心想道。

  两人进到正堂时,宣仪已经等了一会了。他没有坐在客人的位置,而是右手边的主位上,那里一般是女主人的座位。平素里宣仪过来,坐在这里是常事,因为他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准太子妃,可是现在这一幕充满了尴尬。

  江容远抿紧了唇,按住林桓宇的肩:“让玉喜先带你去东院住下,我和小仪说些话。”

  看看江容远,再看看前头的人,林桓宇终是没有多说话,应声退下了。他不过也是个局中人。

  “为什么要让他住东院?”林桓宇一走,宣仪就像小炮竹瞬间就炸开了,太子府的东院是备给太子的妃妾的。“你不是说,会等我长大,然后只娶我一个人吗?”

  两个人,宣仪站在上头的主位,又是生气又是委屈;江容远站在下头,抬眸看着他,明暗不定。

  本末倒置。

  “小仪……”江容远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开了口,“我的确说过我只会迎娶一个人,但是那个人……”他定定地看着宣仪,那个他一直呵护在手心里的人、他曾经许诺会等他长大迎娶他过门的人,吐出来最残忍的话,“那个人我已经决定不是你了。”

  “我在苏昌认识了桓宇,他很好,有才华有抱负,我们志同道合……最重要的是我已经标记他了,择日就会禀告父皇母后迎娶他过门。”江容远垂下眸子,不忍去看那双满是震惊的眼,“对不起,小仪,我不能娶你了。”手在袖子里越捏越紧,“我会让父皇为你重新物色一门好亲事的。”

  “你不等我了吗,容远哥哥?”宣仪一个趔趄,腰咚地撞上了小桌桌角,疼得他眼角沁出了泪来。

  江容远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扶,抬到半路又克制地收了回去。既然不会有未来,那么就不能再展露半点温柔,他冷冰冰地看着宣仪揉着腰、小脸皱成一团,只道:“下次你来……就不要再坐那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