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抚
皮都没抬,指了指谢尽华递过来的pad,还回去,掏掏耳朵,继续把手里的地图册翻得哗啦啦响。

  柯余声探过头看,颇有些大跌眼镜,“忱叔,地图咱们现在都用电子版,这纸质版更新跟不上呀。”

  谢忱低下眸子,“差不多吧,这可是她三年前给我邮过来的……”

  谢尽华也瞥见,说:“现在这个世界日新月异,纸质版也就参考参考。”

  “唉,想当年,这个城市的每条道路我都记在脑子里,比老出租司机还厉害。我之前不也装成出租司机,去引那魔女出来,她说哪儿我都知道是什么地方,随时下套。现在呢,有了导航,我这能耐有点用不上啊。科技日新月异,也逼着我们这些人去学……可哪有这么容易?”谢忱苦笑道,“还是习惯把东西拿在手上记在脑子里,拿着实诚,放心。”

  的确。谢忱还算愿意学电子设备,有挺多人是不想改变习惯,还有的是学不会,还要被教的人嫌弃。说不定以后变化更大,落下一点都不行,每个人老去,或者失去什么后,都会变成被抛弃的少数人呢。

  第二天下午,俩人一进门,就看见屋里好大兜子绿油油的菜,旁边地面摆着席子,水盆,还有小马扎。墙角摆一排十来个陶土的小缸,圆咕隆咚,巴掌大小,看着有些旧。阳台那空荡荡的晾衣绳上夹着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塑料夹子。

  “正好,我刚把菜和工具准备好,就是缸还没涮,你俩替我刷刷,别有油啥的,洗完搁旁边晾干。今天的重要任务是晾,晾个一天之后咱们再腌,腌上还得记得翻缸……你们呢先帮我择菜,黄叶烂叶老叶都别要,在干净水里头涮涮,一棵棵都仔细着……”

  谢忱立马开始分配任务,指使得俩人团团转。

  这边忙着,谢忱又琢磨起来,往箱子里塞了几包袋装的黄豆酱,喃喃自语:“可惜不能带香菇肉沫酱。”

  “忱叔,这菜自己腌,真的能好吃吗?这么劳心劳力,这得做多少天啊,我们有机会吃到吗?”柯余声确实不计前嫌,勤学好问,边问边甩甩手上的水,哈口气,捂捂被水冲得凉嗖嗖的手。

  谢忱抬抬眼皮,“好吃是必然啊,那时候我做腌菜一绝。她离开之后……也很久没做过了。开头几天比较麻烦,后续就泡着,到出门前一周差不多可以吃。时间太短亚硝酸盐太高,致癌。”

  “看来近期没这个口福了……”

  “临走前会让你们尝尝,看哪罐味道好就带。”

  “忱叔,这种做法和外面卖的有什么区别吗……”柯余声对着光举起绿油油的雪里蕻,透亮的,滴着水,还挺好看。不过腌菜酱菜不都那个咸味儿嘛。

  谢忱倒意味深长地回答,“我们这一代人爱的酱菜滋味,年轻人们哪懂。不是咸味儿,是记忆里的味道。”

  “就像尽华喜欢奶味儿的雪糕似的?”

  谢尽华择菜的手一僵,小小地疑惑片刻,为啥突然提到他?

  “可以这么说吧。你居然注意到了?”

  “我见过他吃牛奶雪糕,也陪他去吃过,也听过他讲故事,知道他冰箱里有那么几根。我能感受到那种……幸福。整个人都带着那种干净的奶味。”柯余声把洗过的菜往已经满了的盆里一扔,端着盆去阳台准备晾菜,步伐走得是坦坦荡荡。

  “这个季节,就别吃雪糕啰。”谢忱小声嘱咐谢尽华。

  谢尽华抬头眨巴眨巴眼,满脸无辜,忽然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