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功
�刃,剖开一颗颗热情的心,卖力地攫取着明明贪恋的,却无法自己生成的热。堕落成魔,生命永夜。

  等记录好今天的事情,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。

  以“红蝴蝶”为首的姑娘成立了“杀死渣男”的组织,召集了几个被渣男伤害,恨到不能自已的姑娘,利用匿名身份的聊天工具在网上商讨如何杀死渣男,并且在线下接头。她们第一个目标就是杨焕然。因为她们目睹了孙可琪甩了杨焕然一巴掌,染了金发的杨焕然当时只是低着头,愧疚,更是懦弱——这样的人,是最容易□□控的,而他,似乎是个出轨的渣男。那是她们第一次杀人,杨焕然的恳求与呻/吟,埋没在碰撞、撕裂、流淌之中,足足三个小时。

  余下的事,谢尽华没什么心情再听。人死不能复生,再悲惨的经历都不能成为剥夺他人生命的完美理由,解决的方式不是只有一种。

  原本大家还弄了个庆功宴,庆祝抓到了连环失踪案的真凶,谢尽华则和往常一样,没去。

  他没去,他就在所里浇花。

  清亮的水渗进龟裂的土壤,冒了几个泡泡,水珠从枯黄纤长的叶片上滚落。窗台上那盆快死的兰花好像活回来一点。总是这样,这些人没有精力好好养花养草,却有充沛的精力去抓捕凶手,之后感慨庆祝。

  他自己的手机就放在谢忱的抽屉里,他浇完花才想着拿出来。

  反正平时也没谁联系他,过多的联系只会分散精力,有正事,就打给所里热情好客的老司机谢忱嘛。

  他刚开机,就接到一通电话。

  “谢先生,今天又出任务了?”

  谢尽华皱眉,“你是不是又监听我手机?”

  “没啊,凌晨你不是说的吗,今天快要结束了我才给你发消息,你不回,我就打了,反正我知道你们执行任务不会带自己手机。怎么样,解决了?”

  谢尽华卡个壳:倒忘了凌晨跟他讲过,他还有心,还记得。

  “嗯。”他低低回应道。

  “我们庆祝一下?”

  “随便。”他兴致不高,却没拒绝。

  “说定了,我这就去接你。”柯余声倒很积极。

  “在所里。”

  也就过了十来分钟,柯余声发来消息,叫他出门。

  谢尽华出了门,一愣。

  柯余声坐在出租车后座,摇下窗户,惊喜地朝他挥手。

  “打车接啊?”谢尽华禁不住笑出声。

  “啊。”柯余声有点委屈似的,“怎么接不是接,别嫌弃我嘛。接你去我家。”

  “去你家?”

  “放心,我靠谱着呢。就喝一点。”看谢尽华眯着眼的警惕模样,柯余声用手指比了比“一点点”,只是笑,“来吧,排排坐。”

  谢尽华默默上了后排。

  这是谢尽华第一次到柯余声的家里头。

  房间不大,除了一堆拆机器械、硬盘、光盘、硬件之类看不懂的东西,还摆了挺多书,技术上的,也有几本没太听说过的小说,大厅地上铺了浅蓝色的泡沫地垫,灯光明亮——比那压抑的私人影院好太多了。

  “鞋放门口吧,光脚就行。新换的灯泡,新收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