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及笄
; 大燕朝的女子,在及笄之礼上皆在眉心画上花形纹样。

  顾熙言与萧让有婚约在身,自然以未婚夫萧让的族徽木芙蓉作为眉心妆。

  及笄礼成,酒宴开始,觥筹交错,宾主尽欢。

  东厢房。

  顾熙言坐在床榻上,见一人衣袂飘飘而来,玉面金冠,眉目含笑——正是自家长兄顾昭文。

  “哥哥怎的不在前庭宴客?”

  顾昭文看着一袭盛装的妹妹,眼中满是赞赏,他从身后拿出一个锦盒,递给顾熙言,“哥哥送你的及笄礼,打开看看喜不喜欢。”

  顾熙言笑着接过,打开锦盒一看,原来是一对玉兔捣药的白玉耳环。

  玉兔抱着药杵,栩栩如生,憨态可掬。

  顾熙言将耳环放置手心,忽然眼眶一湿。

  前世她的及笄礼仓促草率,可是当日兄长也送了她这样一对玉兔捣药的白玉耳环——玉兔捣药的图样是兄长亲手画的,请了璎珞楼的老师傅用和田玉重工打造,世间仅有这么一对儿。

  “今日是好日子,可不许落泪。”

  顾昭文含笑看着顾熙言,“今天急着送礼的,可不止哥哥我一个人。”

  顾昭文含笑拍了拍手,一名男子从门外闪身进来,他身着一袭黑衣,动作干脆利落,冲房中兄妹二人一拱手,“见过顾公子,顾小姐。”

  顾熙言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,一张小脸霎时褪去血色,愣在了当场。

  竟是萧让的贴身影卫流云!是她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!

  长指甲紧紧嵌入掌心,顾熙言双手紧攥着,强忍着不让自己失控。

  流云单膝跪地,将手中锦盒高高举过头顶,“恭喜顾小姐及笄。

  侯爷远在边疆,差我送来及笄贺礼,以贺小姐佳期。”

  红翡上前取过锦盒,递给顾熙言。

  顾熙言没有当面打开,她淡淡道,“礼已收下,替我谢过侯爷。”

  流云拱手道,“是。”

  黑衣人身手敏捷,来去如无形。

  顾昭文看着自家妹妹,欲言又止。

  他总觉得,自家妹妹对这门亲事拖妥协之后,性情变了许多。

  豆蔻年华的年纪,却总是露出哀愁神色,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
  “熙儿,”顾昭文语重心长道,“平阳侯萧让是足以托付终身的良人,你不必过于忧心。”

  平阳侯战功赫赫,权倾朝野。

  皇帝赐婚,原本就是顾府高攀了平阳侯府。

  倘若前世她心中无史敬原,萧让确实是难得的良配。

  只可惜造化弄人。

  前世,她对萧让无情,萧让亦对她无义。

  侯府之中,萧让任凭她饱受虐待,她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也选择过向他求救,可是却杳无音信。

  他从未尽过一丝一毫丈夫的责任。

  这一世,要让她不带一丝偏见的去接纳萧让,她实在很难做到。

  顾昭文前脚刚离开东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