僵持
若见我,那最好,若不见,我再另行设法。”

  书香这才去了。

  “这丫头怎么没大没小的?”廖恒笑问牛妈妈。

  “她的父亲原是洛阳府汝阳县的捕快,因为查到当地豪绅的罪证,被人秘密杀害,她是家中独女,与父亲相依为命,父亲死后,她知道地方上求告无门,就辗转到了京中卖身为奴,在佥都御史府上的大厨房里做粗使丫头,这佥都御史姓金,乃是成王继妃的娘家。

  她以为御史奏本可上达天听,只要求过御史老爷,就能为父亲洗刷冤情,可进府半年多,连老爷夫人的面都没见过,有一日御史夫人生辰,她刷洗杯盘时打碎了琉璃盏,被厨房里的掌事毒打,都快被打死的时候,被福灵郡主碰上了。

  郡主救下了她,又求着文毓郡王替他父亲伸了冤,从那以后,她眼里心里只有郡主。”牛妈妈娓娓说道。

  廖恒认真听着,又问道:“其余几个丫头呢?”

  “晴香是打小一起长大的,雨香原在郡王身边服侍,因她会些拳脚,郡主调皮总往外跑,郡王就让她跟了郡主,墨香是郡主外出时捡回来的丫头,性情憨厚,郡王看她好吃,就让她学些厨艺,顺便也教她些药理。”牛妈妈笑道。

  “看来这几位丫头都是经过文毓郡王惊心挑选,对郡主十分忠心,牛妈妈更是不同,我看郡主对牛妈妈像对自己的娘一样。”廖恒恭敬作了个揖:“若郡主不肯见我,还求牛妈妈替我美言几句,我一定要见到郡主,她和大将军这结才能解开。”

  “真能解开?”牛妈妈两眼一亮,又叹气道,“我虽劝着郡主,可我心里觉得,此结实在难解。”

  “有我呢,牛妈妈尽管放心。”廖恒笑道。

  “廖先生为着郡主和大将军前后奔忙,怎么不见大将军?再怎么着,他怎么能当着郡主的面挥刀杀人?上回曹喜之事揭过去不提,这回是整颗人头砍下,那人头就滚落在郡主脚边……”牛妈妈想起当日情形,犹是惧怕得说不下去。

  “他那个人,怎么说呢。”廖恒笑笑,“确有鲁莽之处。”

  “何止是鲁莽?他那是草菅人命。那殷画师虽说对郡主动了非分之想,罪不至死吧?”牛妈妈想起殷画师临死前的恐惧不舍,再想想平日里的他,洁净温和细腻知礼,风度翩翩柔情款款,叹息一声道,“真是可怜。”

  “此事另有内情,殷甫庭并非无辜,牛妈妈别可怜错了人。”廖恒正色道。

  牛妈妈不解道:“怎么看他都不是坏人。”

  “坏人又不会写在脸上。”廖恒笑笑,又作揖道,“还请牛妈妈设法,让我见一见郡主。”

  牛妈妈点头说好,疑惑着转身回走。

  廖恒看着她背影,徐徐吐一口闷气,住进客院三日,只见到了晴香,那个丫头素日见着他,总是红着脸忸怩不已,以为一求必中,谁知他刚一提起,那丫头顷刻翻了脸,冷言冷语道:“只要是大将军的人,我们郡主谁也不见。”

  他在客堂里连续等了三日,从早到晚,终于等来了牛妈妈,只要她肯劝说,定能见到福灵郡主。

  牛妈妈进了上房看向书香,书香过来小声道:“我回禀过了,郡主说不见。”

  “外面飘着小雪,地面刚有些白,郡主在房里闷了好几天,要不要出去走走?”牛妈妈过去问道。

  福灵摇头说不去,趴在桌上看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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