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深2
��只得说道:“那得知会了费通,让他带队护卫郡主。”

  “那是自然。”福灵说道,“边城里尚这样荒芜,何况是城外,只我与几个丫头断不敢去。”

  初二这日,福灵天不亮出了大将军府,来到城外长亭,天刚蒙蒙亮。

  长亭下,殷画师萧索立在朦胧的晨雾中,落寞凄凉。

  远远看到福灵乘坐的马车,小跑步出长亭迎了过来,躬身等候丫头们将福灵扶下马车,卑微怯懦比手说一声请,意在请她挪步过去,好单独说话。

  福灵看向他,脸色青白,两眼布满血丝,显见是熬夜所致。

  伸着的手臂微微颤抖,彷佛生怕她会拒绝。

  福灵说一声殷画师请,他如蒙大赦,眉目飞扬着,脸上瞬间添了亮色,哑声说道:“多谢郡主。”

  进了长亭,他请福灵坐下,拿出一个红色丝绒的锦盒,两手捧在福灵面前。

  福灵接过去打开来,里面是一对珍珠耳坠子,珍珠硕大光泽粉润,福灵仔细端详着,轻声说道:“母妃在时,最爱珍珠饰品,这一副应是画中所戴之物。”

  “不错。”殷画师轻声说道,“当年画画时,王妃身子虚弱不能久坐,郡主多动淘气,一幅画画了两月方成,王妃看着画十分高兴,赏过白先生后,王妃特意说道,小殷每日跟着进来,难为你了,你想要什么赏赐?我大着胆子说,我回去跟我娘说起王妃的耳坠子,我娘叹气说这辈子都没见过,我想借回去给我娘看看,看过就还回来,王妃笑着摘下耳坠子说道,难得小殷一副孝心,这对耳坠子赏给你了。我不敢要,师父帮我接了过来,我担忧说王妃赏了我,不就没得戴了吗?师父说王妃的耳坠子多着呢,不用你操心,既赏你了,你就拿着。”

  福灵听得忍不住笑,殷画师也笑:“穷人家的孩子没见过世面,真正可笑。”

  “我倒不是笑这个,只是觉得殷画师很有趣。”福灵说道。

  “兴高采烈拿了回去,我娘不在家,爹一瞧见这盒子,就断定是我偷来的,将我摁倒好一顿打,直到我娘回来请了白先生来作证,我爹才放过我,我躺了好几日才能下床。”白先生摇头唏嘘不已。

  福灵感慨道:“为一副耳坠子挨打,倒是头一次听说。”

  “那之后我娘将耳坠子收了起来,从不曾戴过,下世前嘱咐我不许随葬,说自己身份低贱,不配这样的好东西,让我留着,待娶亲之后送给她的儿媳……”殷画师话音顿住。

  福灵将耳坠子递了回来,笑说道:“虽说曾是我母妃之物,可已经给了殷画师,就已经是你的,我看过也就是了,这上面有殷画师母亲的嘱托,还是留着吧。”

  殷画师却不接,只是问道:“送去的画,郡主可满意吗?”

  “无一不满意。”福灵笑道,“还没给殷画师酬金,我特意带来了。”

  他慌乱摆着手道:“徐夫人已经给过了,比说好的数目还多,姚夫人与程夫人也有赏赐。”

  “最应该给赏赐的是我。”福灵忙道。

  “若郡主非要给我赏赐,就赏我一句话,郡主和大将军可和睦?郡主心中可满足?有了郡主这一句话,我才能放心远行。”他两眼定定看着福灵,执拗要她回答。

  福灵被他看得心中突突直跳,想起牛妈妈昨夜里的话,难道他果真对我有意?避开他的目光沉吟道:“我不懂先生此话何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