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节
p; 顾云霁要这般对她,婚前的海誓山盟全然都不作数了吗?

  既然无情,又为何要娶她?

  十年,顾云霁冷了她整整十年,他既不抬妾,也不养外室,就这样让她一个人待在后院,像是惩罚。

  整整十年不踏入后院!

  魏之杳后悔了!

  后悔当初一门心思的嫁给他,他给予了她半生荣宠又如何,却让她一个人在后院中蹉跎到死。

  魏之杳哭的双眼通红,嗓子眼里的那股痒意几乎控制不住,她伏在塌边咳嗽,滚烫的泪落下来,映着她的小脸惨白不见一丝血色,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一样。

  喉咙忽然一股腥甜,她张口便吐了出来,地上一滩鲜血,殷红刺眼。

  魏之杳只感觉眼前一黑,整个人直直的摔了下来,眼前忽然掠过一袭月白衣角,下一秒,有力的臂膀扶住了她,将她放置在了软榻上。

  “杳杳,你又是何必。”

  魏之杳意识渐渐回笼,怔怔的看着来人。

  着了一身月白缎袍,面如冠玉,即便已至中年,仍然如青竹般挺拔俊朗,神情淡而冷清,一如当年,轻易便能勾了人的心。

  这便是当今大夏的首辅大人顾云霁。

  魏之杳闭上了眼,笑出了声,有些讥讽。

  十年了。

  他终于来了,也好,能在死前看他一眼,也不枉夫妻一场了。

  “顾云霁,我做错了什么。”魏之杳攥紧了他的衣袖,直直的撞进他的眸子,嗓音沙哑,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,你要这样待我。”

  十年,他未踏进后院一步,在旁人眼中,他们恩恩爱爱,实际上连个陌生人也不如。

  这十年来,孤寂流言将她折磨的油尽灯枯,时至今日,那些爱意早在这么多年内便消磨干净了,只剩下一点想要知道真相的力气支撑着她。

  不然,她死不瞑目!

  顾云霁身子僵硬,片刻便又恢复正常,扯开了她的手,轻声道:“杳杳别闹。”

  一句话,便让魏之杳所有的情绪瞬间支离破碎,她攥着他的衣角,红着眼问:“顾云霁,你告诉我!”

  “你告诉我啊,我死前最后一个愿望你都不肯满足我吗?”

  顾云霁掰开了她的手,将毯子盖在了她身上,轻柔的像在对待什么珍宝,温声安抚,“杳杳,我不会让你死的。”

  魏之杳浑身冰冷,将身上的毯子掀开砸了下去,恨恨的看着他,“顾云霁,你还要折磨我多久?”

  “一辈子吗?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?”

  盛怒过后便是情绪崩溃,魏之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胸腔里痒的难受,她捻着锦帕剧烈咳嗽,殷红的鲜血浸湿了月白锦帕,绽出了点点红梅,艳丽逼人。

  顾云霁脸色大变,目眦欲裂,“大夫呢?大夫怎么还没到!”

  魏之杳撑着身子,气若游丝,摸索着抓住他的手,“顾云霁,你告诉我,你告诉我。”

  她就这般直直的看着他,像是执念一般。

  顾云霁闭上了眼,调整了一下呼吸,艰难开口:“那年上元节寺中失火,你与薛景呈共处一室,他中了媚药……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