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节
摄。

  老城区的影视基地不大, 十几个剧组驻扎在这边,人员混杂, 每次拍摄前都要清场。毕竟剧组耽误的每个小时都是在燃烧经费, 只得抓紧时间过完镜头, 难度很大。

  归组的第一个下午就这样战战兢兢、稀里糊涂过去了。

  很奇怪,那晚的事情谁也没有再提,风平浪静到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。

  令嘉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,

  第二天一早拍摄的间隙,就抽空小声问连妙:“妙姐,那晚我喝醉了之后,发生了什么吗?我记得傅承致的人把投资商打了一顿,怎么大家都好像失忆了,没人提要撤资吗?”

  连妙:“你的记忆只到这儿啊,回到包厢你还指认人来着,这也没印象了吗?”

  “我指认谁了?”

  令嘉比她还诧异。

  连妙看她是真断片了,将当天的场景美化一番。

  “就是灌你酒的人啊……为了教育他们,傅先生也叫他俩自己给自己灌了几瓶,怕出意外,还叫医生现场守着催吐来着。”

  嚯!

  令嘉捂嘴,小声追问,“制片人也被灌了?那他今早还笑着跟我打招呼?”

  “这不是他们有错在先嘛。”连妙安慰。

  当然,最主要的原因,还是酒醒后搞清楚了,傅承致是得罪不起的人。

  想要在这个圈子里生存的头条法则就是必须长眼色。

  别管心里怎么想,出了门该递笑脸还得递,该哈腰还得哈,该演还得演,硬碰硬吃亏的是自己。没有后台没有靠山的小演员,会踩她们的,同样还是这批人。连妙这会儿倒是庆幸令嘉提前找了个靠谱的人谈恋爱了。

  令嘉一时呆怔,她没想到傅承致会这么为自己出气。

  连妙看她颇受冲击的样子,有点奇怪,“回家后,傅先生一个字也没跟你提这事儿吗?”

  她醒来后,两人相处还不到一个小时,全程只顾着讨价还价、一个在威胁,一个在争执。

  令嘉低头,如实道,“他只说以后不准我再参加类似的饭局,任何聚会前要征得他同意。”

  大佬掌控欲挺强的,连妙一时不知该说什么,安慰她,拍拍她的肩。

  “其实这样也不错,令嘉,至少你以后都不需要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内耗,消耗精力和表演天分,可以专心拍电影了。”

  “我不是在抱怨,我只是觉得……”

  觉得害怕。

  令嘉能感觉自己的人生在朝一个不能掌控方向的轨道边缘滑去。

  而她却对始作俑者傅承致的感官越来越矛盾复杂。

  他动手拉了破产边缘的宝恒一把,见证过令嘉人生的最低谷,在她蹲在街头崩溃痛哭的时候,给了她一件外套。那时候,她是真的将傅承致当做朋友,也是真的对他感激备至。

  如果那天没有翻开之望的日记本,知道他的伪善欺骗,别有用心,他们或许能一直好好相处下去。

  但一切没有如果,摘下面具的傅承致甚至不屑再伪装自己,他赤|裸而完整地将他的目的、野心、性格中的无情冷酷,一一在她面前展露。

  他不是一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