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节 爱戴
��会也总算在澳门找到了一具。去年年中的时候。黄石把这风笛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了邓肯。从此他有事没事就在长生岛上吹它。

  百姓们同时也听到了这股悠扬的乐声,这乐声虽然极尽婉转哀伤。但仍顽强从惊天动地的鼓声透出,就像是刺破乌云黑雾的闪电、也好似挺立于悬崖峭壁地松柏,在那如泣似诉地曲调中,自有昂然不屈的铮铮傲骨。

  此时邓肯已然沉浸在了自己地演奏中,今年除了作为军乐以外,他还在很多场葬礼上吹奏过这段曲子了,张再弟还为此写了好几份报告给黄石,他认为邓肯的这种乐器很适合在军中推广,尤其是在葬礼的时候,既有婉约缠绵、也有豪情壮志,洋洋洒洒好几万字的报告,总之他已经安排几个牧师去跟邓肯学习了。

  除了张再弟之外,贺定远听过邓肯演奏后也喜欢上了这种乐器,后来每次遇到阵亡官兵下葬的时候,贺定远都站在邓肯身后静静地听上一会儿,他还跟黄石说过:如果有一天他没能回家,那一定不要忘了请邓肯给他吹双份的。不过和张再弟相比,贺定远对这个乐器的评价很简短,只有短短的两句话:“这乐声很适合勇士的死,所以也很适合我。”

  长生岛官兵统一用右手把持着长枪或是火铳,把武器靠在自己的肩膀上,一个个把腿高高踢到水平,迈着整齐的正步,从南门鱼贯而入京师。在鼓点的控制下,从黄石这样的全军统帅开始、一直到两营最低阶的普通战兵,近五千官兵步伐齐整如一,就好似是一个巨人在大踏步前行,发出让大地颤动的沉重脚步。

  现在黄石的头盔除了原本的红缨外,还高耸着一根尺许的白色翎毛,不仅仅是他一个人,还有他身后的邓肯,邓肯身后的鼓手,以及鼓手背后的——城内和城外的五千官兵,他们每个人地头盔上都挺立着一根白色的尾翎。

  这批包括孔雀羽在内的雪白翎毛是前天皇帝发给的赏赐之一。天启皇帝许诺:从今天到世界末日,东江镇的救火和选锋两营军官都有资格在红缨上配白孔雀翎,普通士兵也都可以用白羽做盔饰;此外这两营的营旗顶上也都被加配了三根金貂尾,现在它们正随着蛇旗一起在空中飘扬。

  除了孔雀翎和金貂尾,天启皇帝还赐给两营官兵二十张虎皮和二百张熊皮,现在黄石及其以下的军官都摘下了头盔上地棉布下摆,把虎皮的护耳和头巾装饰在了头盔上。而两营地战兵们也都戴上了熊皮围脖。

  白翎、红缨、虎皮、战甲,还有激昂的鼓乐、齐整的步伐。这一切让原本预备猛烈欢呼的京师百姓竟失去发声的能力,他们安静地看着犹如机器一般的东江铁军从眼前行过,不少人都开始不由自主地吞咽唾液,巨大的陌生感硬生生地在军民之间拉开了距离。

  黄石走在寂静的御道上,他眼前的人群永远比身旁、身后的人更热闹,身前的百姓中总不乏推搡、跳跃的观众。但随着他们看清长生岛官兵的军容后,这些人的好奇心似乎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原本暗流涌动地人群也迅速平静下来,普通人、还有那些维持秩序的京师衙役们,都情不自禁地把笑容凝固在了脸上,他们投过来的目光也都染上了敬畏之色。

  军队热火朝天的从御道上隆隆开过,但在这条生机勃勃的长蛇两侧,却像是有寒风吹过一般,所有的生机和波动都被冻结住了。死一般沉静地人群、还有烈火一样的军旅,明明是紧靠在一起的军民。却如同对峙的冰火那般的径垒分明,直到,被一声高叫音打破……

  “太子少保大人。”

  一个妇女突然尖叫着冲出了人群,她划破沉寂人群的凄厉喊声让鼓声也为止一滞,黄石看着那张惶急得的脸:是一张布满皱纹、饱经风霜的脸。还有那双眼睛,里面充满了焦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