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节 捷报
夷大炮,果然厉害!如此乱炮齐发。挖墙的建奴自然尽数填了土坑,按察使大人真是神算啊。”

  袁崇焕捻了捻长须。又说了奏章上的一段故事:“炮中建奴一大头目,奴以白布裹之,大哭而去。”

  赵引弓听得精神一振,连忙追问道:“袁大人,此大头目是何人?”

  这份奏章黄石前世早就看过了,所以他自然是应变神速,不等袁崇焕说话就率先说道:“末将以为,可以派细作详加打探,如果有哪个伪号贝勒、额真的奴酋突然死掉,则必是此头目无疑!”

  袁崇焕赞许地点了点头,含笑道:“黄将军所言不错。”

  黄石心中暗赞:果然是文官比武官会写奏章。那祖大寿等辽西将门的奏章里从来都是指名道姓,所以皇太极地数位儿子,都在不曾出现过地战场上被关宁铁骑重伤。那扬州十日的多铎,甚至被关宁铁骑击毙过!

  满嘴阿谀之词的黄石又和袁崇焕聊了个把时辰才尽欢而散,听说宁远堡要设宴款待自己后,黄石又赶忙请求先去更衣,把绣虎的大红官袍换上。望着黄石的背影,袁崇焕对赵引弓笑道:“黄石此人甚有自知之明,又无骄狂跋扈之气,很不错啊。”

  一边的赵引弓没吭声,袁崇焕见他脸色有异,讶然问道:“你有什么心事么?可速速说与吾知。”

  赵引弓踌躇了一会儿,终于缓缓开口:“唔,老师在上,弟子……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今天总的说来非常顺利,黄石走出来后痛快地长出了一口大气,嘴角上也忍不住浮起了自得的笑容。刚才在宁远官署中聊天时,洪安通一直随卫在黄石身后,黄石一边走一边和他说了几句话,但得到的却仅仅是一、两个字勉强地简单回答。

  黄石停下了脚步,回头朝着洪安通看了两眼。内卫队长虽然已经经过了五年历练,但说到底他今年虚岁才满二十二岁,正在容易热血沸腾的年纪。黄石很熟悉洪安通此时脸上的神色,那是种夹杂了点儿失望和疑虑的表情,虽然洪安通已经陪黄石见过很多大人物了。比如孙承宗和毛文龙等,但今天黄石的表现让洪安通觉得非常反常。

  见黄石停下脚步看

  过来,洪安通就恭敬地欠了下身,准备聆听黄石地命令。黄石看看这个不知愁的年轻部下,嘴角上地笑容也渐渐变得苦涩起来。从自得转化成了自嘲。他四顾无人后低声对洪安通感慨道:“言者无耻,受者无礼。你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?”

  洪安通大吃一惊,急退了一步拱手说道:“大人明鉴,属下万万不敢。”

  “是么?”黄石又自嘲地笑了一声,口气里也带上了萧索的味道:“如果你不这么想,那只是因为你太尊敬我了。”

  洪安通抬头看了看黄石地眼睛,注意到了里面的忧郁,就正色对黄石说道:“属下追随大人多年,大人爱兵如子、虚心纳谏,而举动多有深意。今生能追随大人。真是属下几世修来的福气,属下相信大人今日所为亦有其理,必是为了我东江镇、长生岛官兵和辽东子弟的福。”

  “不错,知我者洪兄弟也。”黄石心情一下子又开朗了不少,他脸上的忧郁之色也被一扫而空——我清楚历史的轨迹,我能揣摩大人物的心态。为了长生岛子弟。也为了我自己,一定要能忍则忍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辽西战场一直没有消息传来,这让天启皇帝过年都过不好了。今天虽然是正旦佳节,但天启看得出群臣都在强颜欢笑,一个个心里显然全是忐忑不安。在贺正旦的喜宴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