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鱼抬起头，白嫩的包子脸上是不解之色，自己这装扮有什么问题？</p>

  何暖手巧，今儿用各种颜色的发带给湛非鱼梳了一头的小辫子，发带尾端还挂着珍珠，看着华贵却不失童趣。</p>

  至于衣裳则是浅绿色撒花罗裙，外面套了一件白色勾银边的罩衣，再加上湛非鱼这长相，任谁都能看出小姑娘有来头，这一身装扮没个百两银子可置办不下来。</p>

  “不准进就不准进，甭废话，退到一旁边挡着后面的人了。”衙役脾气暴躁，也可能这几日连轴转的太辛劳，态度格外恶劣，凶神恶煞的就开口驱赶，连个理由都没说。</p>

  “阿生，先退到旁边去。”湛非鱼也没计较。</p>

  这一路过来，遇到过劫道的，也碰到过地痞无赖，还有看着和善却是碰瓷讹诈的骗子，湛非鱼发现自己的涵养越来越好了，刀架脖子上她估计都不会生气了，倒真应了那一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。</p>

  何生立刻赶着马车退到不远处的路边上，“小姐，我去打听一下。”</p>

  城门口还有不少小摊子，卖菜卖器物的都有，也有卖茶水什么的，何生花了两文钱喝了一杯粗茶，“老丈，不知官爷为何拦着我们不准进城？”</p>

  卖茶水的老丈远远看了一眼停路边的马车，又看了一眼城门口忙碌的衙役，这才道；“后生是外地来的吧？你不知道淮安府这段时间满城缟素，你看进城的人都穿着素色衣裳，女眷至多戴了银簪子。”</p>

  饶是何生想过各种原因，却没想到会是这个，小姐今儿穿着浅绿色裙裳，头上也应该有头饰，阿暖一路上闲着无聊，特别热衷给小姐打扮。</p>

  老丈压低了声音，“刘家办丧事呢，后生你们要进城就注意一点，别犯了忌讳。”</p>

  马车里，湛非鱼掀开帘子往外面看了看，越看越感觉不对劲，“阿暖，那几个人都穿着孝衣？”</p>

  先后进城的几个大婶子小媳妇，明显就是不认识的，可却头穿着白色孝服，有两个妇人头上还戴着白花。</p>

  湛非鱼再定睛一看，排队检查等候入城的队伍里，就没看到一件亮色的衣裳，所有人也都绷着脸，即便说话也是面无表情，孩童也没有嬉闹。</p>

  “小姐，打听清楚了。”何生走到马车边，刚开口就听到湛非鱼先说话了。</p>

  目光依旧看着马车外，湛非鱼开口道；“是不是刘和锋死了，所以整个淮安府都在给刘和锋披麻戴孝呢。”</p>

  这话说的嘲讽，除非是当今圣上出事了，否则民间谁会满城缟素，可事实就摆在眼前，湛非鱼冷笑道；“南陈北刘果真是名不虚传。”</p>

  之前湛非鱼在南宣府，后来又去了丰州，在江南道都属于南方，也是陈家的地盘，而陈家不单单是百年世家，更是大皇子外家，所以南陈北刘这说法并没人敢提，把书香门第和皇商贱籍相提并论，这不是打陈家的脸。</p>

  可这一路北上，湛非鱼就听到了不少，江南道北面三府都是陈家的地盘，如今一看果真如此啊，满城缟素，皇商刘家不是地头蛇，更像是土皇帝！</p>

  “是，城里但凡有喜宴喜事的都把日子往后推了。”何生也感觉到震惊，这死的就是百户而已啊，刘家却如此浩荡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