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.第十一章 明月共潮生(2)
呼吸节奏,比那一对小情人的对话让她更无法承受。

  无声地,傅侗文将烟盒放到了铜镜前,这样空出了手去扶着她的腰,另一手去拉门的扶手。他给他们的更衣室也上了锁。

  沈奚的手从他脸上缓缓滑下,无处可放,虚握成拳,空悬在两人之间。

  他的银色领带,被一根珍珠别针固定着,黄金色的珍珠。乍一看,和她的那副耳坠、项链像是一套。

  隔壁男人在说:“当然,她也对我做了一些事,比如像你现在这样,抚摸我,她很热情”

  为什么西方人会这么喜欢说出来,只去做就好了啊。

  诶,很好,没有声音了。

  诶?不是停止,是在实践。

  男人在低低地说着爱你,呼吸粗重,女人没有发出声响,看来,还是无法突破第一次的阻碍,选择的是另一种方式。沈奚开始自责,不该听婉风和那些英国女孩的经验分享,此类知识获取太多了。

  时间漫长,漫长到她开始自问,为什么要等?刚刚直接离开岂不是更好

  可等到现在,那边随时会落幕,又不好走。

  这里的更衣室没有窗,一面镜子一面门,余下两面墙壁上都是五彩玻璃。玻璃后是灯,光从玻璃透出,落在人脸上,让人目眩。

  这个更衣室比他们房里的衣橱还小,就算两人不贴在一处,也分隔不开。

  傅侗文的手变得烫人,她的头脑也开始发昏

  沈奚想推他的胸口,想将身子离开他,可想到最后也没付诸实行。傅侗文的右手仍是搭在那里,握着她的腰。慢慢地,他的手挪后、挪高了一些,换了一种更亲密的,情人间搂腰的姿势,也更自然了。

  那头小剧场落了幕。

  隔壁门打开,人走出去,女人低声用英语惊讶地说着,竟会有狙击手在门外。难道这里还有别人吗?两个人脚步匆匆,远去,将他们这两个被迫的听客留在这里。

  困在这里,困在他们留下的氛围里。

  “三哥”她想说——

  我们也走好不好,谭医生等久了也不好,你看,狙击手也等在外头。不晓得的还以为根本是你我两个挤在这里排解长途航行的苦闷

  “方才,只当是游园惊梦,不要放在心上。”他说。

  沈奚脑子嗡地一声。她只晓得游园惊梦这曲子明明是个小姐遇见俏书生的无边春梦,还记得那唱词里有:和你把领扣儿松,衣带宽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

  傅侗文先笑了:“也不太恰当,当我没有说过。一会儿出去,庆项问起去了何处,就说我们提前去了珠宝酒会,那里对头等舱贵宾提前开放。”

  她轻声应了。他却并未放开她。

  在这游轮上,傅侗文像在坐牢服刑。

  因为英德的战争,从二月起国内的联系就断了,海上航行这么久,靠了岸,足足六个月的消息空白,他忧心国内又会是何局面。忧心无用,徒增烦恼,只能等,等到岸。

  海上的日子是他这些年最清闲的时候,能看书,也能好好坐下喝口茶,闲谈两句。

  人和人之间讲的还是姻缘。放在过去,他绝没心思去干这种事,现在——

  他们是被狙击手的叩门打断的,门外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