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权
还真记下了我的号码。”

  “嗯。”陈葭嗡嗡应着。

  俞霭听出她的情绪,问她:“怎么啦?小朋友。”

  陈葭鼻头一酸:“我考试考砸了。”

  俞霭以为多大事,笑着打趣:“是考砸了难过还是被老师批评了难过?”

  陈葭被问得一愣。

  俞霭还是笑,揶揄道:“难道是难过考不上央音,见不到我?”

  “才没有!”陈葭立即反驳,耳朵不受控地烫起来,好像他笑时的气息呼在上面。

  “哈哈哈,别难过了,下次努力就行。很晚了,早点休息吧。”

  “嗯,老师晚安。”

  俞霭指正:“我现在不是你的老师。”

  “那,俞…”陈葭一顿,“俞学长晚安!”

  俞霭似喜似悲地叹息:“陈学妹晚安。”那句“葭葭晚安”被咽回肚子里。

  空气复静下来,思绪便又层层迭迭地席卷开来。

  陈葭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了,就像俞霭问的“是考砸了难过还是被批评了难过”。她很难去明晰分辨其中的区别,焦虑地在房间打转,生出一种家徒四壁的悲凉。

  她只是很难过。

  眼眶里空空洞洞迟迟落不下泪来,就无法用眼泪洗刷掉情绪,该怎么办才好?

  她回忆以前难过时都怎么缓解,是陈广白…17岁以前的陈广白陪她、逗她,买礼物让她开心;17岁后的陈广白抱她、吻她、操她。

  怎么会这样?

  可事实就是这样,她像个不能自理惹人厌弃的垂暮老人,偏偏又孤孤单单想要拥抱,想要无穷无尽的爱。人生被打了一个死结,只有陈广白愿意也可以帮她解开,尽管与此同时她会丢失掉她那所剩无几的廉耻心。

  陈葭颤颤拨出陈广白的号码,备注不知道什么时候从“哥哥”变成了“陈广白”,而他接通的下一秒,叫出来的还是熟稔的“哥哥”。

  哥哥,念了千千万万次。

  陈广白平日清沉的嗓音此时竟抚平了她的内心:“怎么了。”像一把熨斗把她从上至下地烫平了、烫化了。

  “我好难过。”说出来好像已经不难过,是陈广白接纳了她的难过。

  他语气急促了下:“爸妈骂你了?草。”

  他居然说了脏话,陈葭微微瞪大了眼睛:“你刚是说了句脏话吗?”

  “嗯。”陈广白烦躁地应着,想找烟抽,他跟组长打了个招呼出了实验室。

  两人呼吸同呼吸,皆沉默下来,陈广白走至便利店,买了一包烟。

  他走了一路,陈葭听了一路,慢慢躺回床上,在听到火机打响的刹那,极轻地阻止:“你可以不抽烟了吗?”

  陈广白依旧点燃:“不抽烟抽你吗?”

  “奶奶是因为肺癌去世的。”没头没脑的一句话,陈广白听懂了。

  他衔着烟的嘴角牵了下,灰雾迫不及待地与空气缱绻,他的声音亦跟着缱绻:“死不了。”怎么舍得死,他想要的太多。

  陈广白望了眼天空,月若银盘,临近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