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节
�的天色,果然黑沉沉的,一时间都感觉有些荒谬,似乎前世最忙的那些时候,没日没夜地飞来飞去,时差都跟不上身体倒。

  况且他那时候的身体状况,现今是不能同日而语的。

  梅娘笑眯眯的:“可不是,你们累坏了吧?我看先生们的院子里也都静悄悄的,大家来回走动都不敢高声,这时候,约莫还没什么人睡醒呢。”

  谢良钰眨巴眨巴眼睛,睡得太久了,他脑子里还有点晕,面前的烛光晃啊晃的,把房间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梦幻般的色彩。

  周身很暖,让人不想动,谢良钰干脆只伸长了胳膊,把认认真真看着自己的梅娘一揽,搂到了怀里。

  梅娘小小地惊呼了一声,倒没有脸红,只是靠着他的胸膛,把脸放在了上面。

  谢良钰逗她:“这一步为夫已经走完了,待明年春天……准备好你的嫁衣了吗?”

  大齐的婚俗制度跟谢良钰从前所知的不大一样,可能是国本稳固、民间富庶的原因,人们在婚礼上玩儿出来的花样也更多:普通人家的女子,平时虽然没有资格穿着凤冠霞帔,更不用说在衣服上描龙画凤,但在成亲的时候,却是能够例外的。

  当然,也不能太过——如非命妇,嫁衣上虽然能绣金凤,但使用的金线却与贵人们不尽相同,凤鸟的规格也有限制,尾羽和头冠上的配色、样式,都有定式,决不能逾矩。

  这些谢良钰早先都考虑好了的,他给梅娘画的那副图,便是极规制内之能事,尽量做得精致华丽,又符合她本身的气质,虽然用时没有多久,但着实是下了工夫的。

  一听他说到这个,梅娘的脸上也漾起了几分甜蜜。

  “相公便那般有把握?”

  谢良钰把一根手指竖在嘴唇前头,轻轻嘘了一声:“不可说。”

  梅娘被他逗得笑出了声,干脆一手按住他胸口,自己越过了平躺在床上的相公,伸长手臂往里头够去。

  ……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姿势,尤其是对于被当做肉垫垫在下面的谢良钰来说。

  少女香香软软的身体与他之间几乎没有任何距离——一年过去,梅娘也长大了不少,这个年岁的女孩儿正是生长发育最快的时期,这女孩儿一年前还是个小丫头样,如今便已经是个大姑娘,非常有女人味儿了。

  哪怕是以现代的法律和道德标准来说,待来年正月,她也该满十八岁了。

  谢良钰怎么说是个正常的男人,况且也不是什么柳下惠——就算他是,面前的这个可是他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,没道理夫妻两个之间,在闺房里,还要守什么君子之礼的。

  谢良钰暗暗叫苦:这才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他原先怎么就那般死板呢?不说古人观念原本就与他那个时代不同,就算不考虑那个:多少几个月的时间又有什么打紧?现在可好,将自己套进去了,梅娘心心念念地等着他们的第二个“新婚之夜”,他现在也不好就打自己的脸。

  很难说梅娘有没有注意到丈夫的窘态,她甚至显得有几分故意,趴在谢良钰身上好好翻找了一番,才从最里侧的暗格里,找出一只被妥帖盖着的篮子来。

  这会儿可是八月,虽然有了些秋凉,但秋老虎也很是厉害,原本便动动都一身汗的,两人闹腾这么一番,谢良钰只感觉热得简直要发晕。

  ……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似乎越来越难挑戏到自己的娘子——甚至越来越难以稍占上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