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杜家卿少 第10章 盛世悲歌
创了人才辈出百家争鸣的开元盛世。直到‘杨家有女初长成’,便有了‘云鬓花颜金步摇,芙蓉帐暖度春宵。春宵苦短日高起,从此君王不早朝’,若是没有个狼子野心的安禄山,一切都会很美好。可惜‘渔阳鼙鼓动地来,惊破霓裳羽衣曲。九重城阙烟尘生,千乘万骑西南行’,直至‘花钿委地无人收,翠翘金雀玉搔头。君王掩面救不得,回看血泪相和流’,最后就只能‘天长地久有时尽,此恨绵绵无绝期’,现在想来,我就会感慨这一曲荡气回肠的盛世悲歌,为玄宗,为杨妃,更为流离失所的万千百姓。”卢云兴致很高地肆意评说着李唐家事,毫无半点忌讳。

  “我在军中时,常常听人提及公孙大娘的剑舞,杜工部说她‘霍如羿射九日落,矫如群帝骖龙翔。来如雷霆收震怒,罢如江海凝清光’。我想,这才是绝世的剑倾城的舞,一曲《裴将军满堂势》,尽得天工,美轮美奂。只可惜我生不逢时,无缘亲眼一睹佳人绝代风姿,实是平生憾事。”粗豪的陈士颍,此时的口气里却透着出人意料的伤颓,眼中满是神往和遗憾。

  “是啊!据说,公孙大娘舞剑器时是穿着戎装的。彪悍的剑器舞,雄浑的大唐风,竟由一个美貌女子舞出精神,此情此景能不令人低回感慨?这般惊才绝艳的女子,真真要羞煞天下须眉男儿。”杜柯似是也想到了一些东西,感慨地接道,卢郑两人亦是连连点头,同样的一脸神往。

  “说到玄宗皇帝,我就想到一首词,叫《破阵子》,且听我唱来”,只听郑煌用手拉了拉衣襟,兴致勃勃唱道:“四十年来家国,三千里地山河。凤阁龙楼连霄汉,玉树琼枝作烟萝。几曾识干戈。”听得众人连连称赞。这上阙才诵完,杜柯就听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接了郑煌的话音唱道:“一旦归为臣虏,沈腰潘鬓消磨。最是仓皇辞庙日,教坊犹奏离别歌。垂泪对宫娥。”,原是崔明轩走下楼来,听得好友吟诗,便忍不住接了一段,语调却是截然不同的,郑煌是用极附磁性的男中音低吟浅唱,婉转缠绵,崔明轩慷慨悲歌荡气回肠,两者都有着不同的味道,真真妙不可言。

  “好一句‘最是仓皇辞庙日,教坊犹奏离别歌’,当浮一大白。”卢云爽气地说完,举杯仰头一饮而尽,看得崔明轩连连摇头。

  “适才你们在谈论些什么?看你们兴致勃勃的。”崔明轩坐下卢云旁边道。

  “哈!李唐家事而已,开元盛世,天宝悲歌。”卢云漫不经心地答道。

  听到这话,崔明轩忍不住眉头微蹙,叹道:“祸从口出,你们在这里大放厥词,公然议论皇家事,也不怕被神策营那帮捕风捉影的人听了去。”

  “哼!那些李唐的家奴,向来最是可气。不说这个,来,喝酒。”陈士颍好像对这神策营很是生气,恨恨地说。卢云却是若无其事地说:“天下人论天下事,他李家能堵得住全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么?”

  “话虽如此,谨慎些总是好的。”崔明轩的语气里还隐隐透着担忧。

  “哎!知道了,你真唠叨。”卢云言语里透着不耐,口气却是平和的。

  “若是真要了解这一场末世浩劫,该去读读杜工部的《三吏》、《三别》,那才是诗家的绝唱。杜兄,杜工部是你远房长辈吧?”崔明轩似有所感地问道。

  “是啊!他和我都是魏晋名将杜预的后人,只可惜他过世时我尚未出生,无缘与族中耆老一见。祖父年青时,曾得他鼓励,才毅然投笔从戎的,他是祖父一生影响最大的人,也是这指环曾经的主人,他再临终前特意把指环传给了祖父。”杜柯充满深情地擦拭着手中的指环说道。

  “杜工部与李太白交情甚深,两人诗风一沉郁顿挫,一清新飘逸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