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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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哪里来的道士?”

  李晖也顺着太子的视线去看,确实是一道士, 观他匆忙的脚步, 才道:“应该是陛下召见的。”

  秦昭阖眸,再度陷入黑暗中,冷声道:“捉了他,孤要亲自见他。”

  李晖犹豫道:“这是陛下的人, 捉了不大好。”

  “你捉不住是你自己的事。”秦昭不耐。

  李晖半晌不敢言语,沉思一番后,自己领着人悄悄跟了上去。崇政殿内外都是陛下的人,半夜过来的道士必不简单。

  李晖跟上去的时候,太子抬脚进入崇政殿。

  皇帝服药歇息入睡了,殿内外充斥着苦涩的药味, 宫人内侍都巧步挪了出去,内侍长伺候在侧,眼见着太子进来,他笑着过去行礼。

  “殿下怎地这个时候来了?”

  “白日父皇身子不适,孤不放心,特来看看。”秦昭双眸深沉,嘴角弯着一抹清淡的笑,像极了春风,可又感觉到冬风的凛冽。

  内侍长闻着话音就感觉出不对劲,尤其是太子身上的寒意,他择优回答:“殿下孝心可鉴,想来陛下会高兴的。”

  “内侍长跟着父皇多少年了?”秦昭不走,反选择一处坐下,慢悠悠地同内侍长话起家常。

  半夜而来,必然有事。内侍长又不是酒囊饭袋,这个时候不敢掉以轻心,全心应对,“臣跟着陛下二十年了。”

  “二十年,孤不过也才二十岁罢了。”秦昭笑了笑,铜枝灯下的容颜被镀上一层光色,熠熠生辉,让人挪不开眼睛。

  芝兰玉树,不过如此。

  “殿下说笑了,伺候陛下是臣的荣幸。”内侍长笑言。

  秦昭直直地望着他:“时辰不早,孤回东宫。”

  内侍长脊背生寒,忙道:“臣送殿下。”

  两人一道跨过殿门,秦昭的步子踩着很慢,悠悠然然,内侍长内心甚为煎熬,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身影在自己面前走动着。

  坐榻至丹犀处不过数步,太子走出了百步的时间,走过丹犀后,太子又道:“当年给孤赐婚之际,你可知陛下的心思?”

  内侍长一怔,“您的意思是?”

  “宣平侯为国捐躯,陛下赐婚也是常理。”秦昭仰望天际,那时他不过三四岁,懵懂无知,直到后来见到周云棠才知有这么一桩亲事。

  太子说话不明,内侍长不知该从哪个方面回答,隐隐嗅出几分味道,他揣测道:“殿下可是觉得哪里不对?”

  “没事,孤问问问,内侍长止步。”秦昭施施然摆手,话说完就大步离去。内侍长目送他离开,转身回殿,内寝传来陛下的呼唤声。

  未经多加思考,他疾步跑进去,“陛下怎地醒了。”

  龙床上的皇帝满头大汗,双手紧抓着身上的被衾,双眸浑浊无光,五官狰狞,内侍长吓得止步,小心唤道:“陛下、陛下。”

  皇帝半晌没有回应,抓着被衾的手缓缓松开,登时就睁大了眼睛,朝后直直地躺了下去。

  内侍长吓得自己都没气了,朝外大喊:“宣太医、宣太医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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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宫道蜿蜒,看不见尽头,若不是熟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