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6、困局
  她浑身一震,脸上的迷茫,就像初生的孩子。

  他在她耳边道:“你的伤口还没痊愈,需要好好休养,视力突然消失了,可能是巨大的压力所引致,需要做一个全面检查,只要你乖乖配合治疗,我就带你去见它。”

  她把唇都咬破了,他看得出她动摇了,她在挣扎,她想见孩子。他心里一喜,却突听得她问道:“你的婚礼完成了吗?你别诱惑我,你是商人,我不会再上你的当。”

  想起他曾一再跟她说过,他是个商人,他和她之间是合约,他心里又是狠狠一抽,想甩自己一记耳光。不要这样,不要把我从你身边推开,苏晨,你不能,我不准!

  “没有婚礼,没有其他人,只有你,我只要你。”他深吸了口气,将那几要疾喷而出的闷痛压下去,把她更紧地压进怀里。

  “你走吧。你不必愧疚,孩子是我作的孽,和你无关,本来就该在婚礼上结束的就让它结束吧。”她挣扎着,要逃离他的怀抱。

  “走,我走了,你怎么办?你眼睛看不见,你可以做什么?”

  他再也压抑不住,覆上她的唇,辗转反问。

  她艰难地撇过头,他却不让,扶着她的脸逼迫她面对他,纵使她看不见,她没有焦距的眼眸里也要印着他的模样。

  她张嘴去咬他。他笑,不挣不放,由她去。

  只要她还肯去恨,一切都好。

  鲜血的味道在口中浓腻起来,苏晨一惊,闭上眼睛,住了口。

  她唇上的血色却刺激了他,最美的花也不过如此吧。不再是有顾忌的吻,他几近用强地把舌印到她唇上,把她的泪水他的鲜血,都咽了下去。仿佛这样,才能平息他的疼。

  只要她,只有她。

  当他湿热的吻情不自禁滑落到她的颈项,她猛地推开他。

  她爬到床边的角落,胡乱地执起被子,拱着身子蜷曲成一团。

  他又欺负她了吗?纪叙梵不禁苦笑,也坐到床上来,强硬地把她整个楼过,再次困锁进怀里,他轻轻咬上她的耳朵,在她耳边说着他心上的每一寸。

  “苏晨,再也没有她,更不会有其他人,只有你。给我一个机会好吗?漫漫,给纪大哥一次机会,让我补偿你,照顾你,对你好。”

  她摇头,动作缓缓。

  他心里一紧,又疼又急。

  他只能用强逼迫她接受诊疗吗?他不舍,却没有办法。他眸光一暗,逼迫自己放开她温软的身体,和她拉开距离,这样,狠话才能说出来。

  “苏晨,还记得庄霈容吗?我没有骗你,我将孩子放进了冷藏室,三天以后,我会将它火化。要看它一眼与否,你自己决定吧。如果你不肯接受治疗,就休想见它!你自己好好想想。我出去了。”

  她猛地一震,眼神慌乱哀恸,他的心像被什么绞住,冷冷一句,狼狈地走了出去。

  最后,反而是他落荒而逃。

  他去了书房,他在她房间装了器材,这样等她醒来的几天,遇到他必须回书房处理文件或和公司的高层开视频会议的时候,他能在书房得知她的情况,即使有专门的看护和用人在她卧室看护着,他还是无法放心。

  此时,他燃了支香烟,紧紧盯着屏幕。她以为她安全了,实际上她到底没能从他的视线里逃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