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后送琴
了,不好意思地帮她捋平。又道:“这位小侯爷似乎对你很关心。你这么说,不怕他难过吗?”

  “何以见得?”岑杙扳正了身子,完全不理解她的逻辑所在。

  樱柔歪了歪脑袋:“虽然他经常借故找你的不是,对我也似敌非友,但从未真正刁难于你,而且每日为你送汤问药从未间断,关注你的伤情比任何人都频繁。若非背后有高人指点,我都要怀疑他倾心的是你,而非顾青了。但他毕竟是喜欢顾青的对吗?”

  她真的聪明,有些东西即使一眼看穿,也不愿说破。

  听到那“高人”两个字,岑杙愣了愣,从心底不想继续这个话题,顾左右而言他道:“他就是喜欢顾青,所以看我浑身不舒服。”

  樱柔也没有说下去,而是往水榭方向看了看,“我们回去吧,离开这么久,夫人该等着急了。”

  “好。”岑杙站起来,看她还将自己的外氅抱着,便道:“衣服穿上吧,一会儿冷。”

  樱柔便点了点头,自己将衣服披上了。

  两人相扶着往回走,至水榭时,看见江后旁边的空位上,已经坐了人。樱柔倒没有觉出有什么,抓着岑杙的胳膊继续往前挪,但发现旁边的人却突然不走了。

  她感到疑惑,循着她的视线望去,一个形神皆漂亮的月袍书生正坐在宴席上,凝着双眸怔怔注视着她们。大概她上一刻还在习惯性地微笑,此刻不知如何收尾,那未散的笑容就凝在嘴边,看起来有些僵硬和不自然。她的脸色泛着一股不正常的白,在月夜的映衬下尤为明显。目光凝在樱柔身上那件与她风格明显不符的外氅上,眼睛里似乎结了一层冷冷的冰霜。

  其余众人似乎刚刚还在谈笑,两人的出现就像一颗石子,将湖面上的所有平静打破。

  舞完剑的小侯爷从别处走过来,出了一身汗,虽说脚步还有些虚浮,但人已经清醒了大半。把剑还给向暝。就立在那书生后面,弯下腰来,状甚亲密地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。只见那书生的神色愈发黯了,但视线并未从她们身上撤离,只是明显不再关注自己,而是有些茫然地看向岑杙,似乎在寻求一个合理的解释。

  但岑杙全无反应。书生脸上的肌肉绞动了几下,唇隙合紧,似乎也起了愠。还是清圆察觉气氛有异,出来缓和道:“回来了,快坐吧!皇……公子,是来向夫人祝寿的。”

  岑杙薄唇微抿,原本即将出口的告辞的话,因“祝寿”二字生生咽了回去。回头继续扶着樱柔,将她送回到座位上。并没有向任何人介绍她的打算。

  只对江后和颜道:“原来今日是夫人寿辰,晚辈倏忽,竟然不晓得,也没准备什么贺礼,还望夫人恕罪。”

  “我本不欲张扬,不知者不罪。何况,只是生辰而已,没什么特别的。”

  “话可不能这么讲,”小侯爷脸红红道:“夫人和太慈仁皇后同一天生辰,这是多少年修来的福气啊,怎么能不庆祝?合该烧香拜佛普天同庆才是!咦?皇姐,你干嘛拉我?”

  李靖梣听他言语中对江后不知不敬,担心他冲撞了老祖宗,便扯了他衣袖道:“你醉了。”

  “我……”吴靖柴想说自己没醉,但触到李靖梣严肃到可怕的神情,便败下阵来,抚着额头,自觉道:“好吧,好吧,我是醉了,我醉了。”竟埋头桌上装起醉来。

  李靖梣:“……”

  江后见状,并不着恼,温和道:“大家也都累了,都早些回去歇息吧,明日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