废储威胁
悲哭。

  “好孩子,你有这样的心,也不枉太后和朕疼你一场。”

  “好了,好了,敦王莫要再惹你父皇伤心了。”李平渚道:“皇上,太后圣体未安,大丧事宜,还请皇上安排示下。”

  李平泓边哭边拨开文贵妃递上的帕子,随意用手抹了把脸,“皇姐所说有礼。”

  “皇太女来了没有?”

  李靖梣站起来,从人群中走出,跪到他面前,“儿臣在。”

  “你几时进的宫?朕传召多时,为何迟迟不来?!”

  面对他的责问,李靖梣屏住了心神,“儿臣去栖霞寺为太后乞求平安符了。”

  “是吗?求得符呢?”

  李靖梣从衣襟里拎出另一枚平安符,双手捧着呈给李平泓。

  李平泓看也未看那木质符,只冷眼直视着她。忽然抬手将木符“啪”得打飞出去,平安符蹦跳起来,一直翻滚到一个命妇指间才停止蹦跳。众人都未料会有这场变故。李平泓似乎气得不轻,厉声喝道:“区区一块木符就能把你那铁石心肠变作孝心吗?说!你去小镜峰会见了什么人?!”

  方才还在痛哭失声的大殿顷刻间安静下来。众人都不明状况,也不明李平泓因何会生这么大怒火。

  李平渚意外于李平泓的突然发难。记忆中,这还是李平泓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如此给东宫难堪。这太不寻常了,往常他再怎么挤兑东宫,因顾及北疆势力,都只会在暗地里动手,不会搬到台面上来。今个李靖梣只是来迟了一步,何故如此迁怒?

  李靖梣亦觉非同寻常,暗忖李平泓既已问到她去会见了什么人,肯定把谭悬镜进京的消息摸透了。再否认已无意义,于是道:“儿臣的确先去小镜峰会见了一位故人,但之后又去了栖霞寺为太后求平安符。此事,栖霞寺方丈青莲大师可为儿臣作证。”

  “故人?你说得故人是指的谭悬镜吧!”

  “他待你这个学生可是真好,千里迢迢进京来,总不至于见一面就走,你们在小镜峰私自相会,究竟在商量什么大计呢!”

  “回父皇,谭太傅只是……”

  “谭悬镜已经不是太傅了!”李平泓提高嗓音道:“朕念他年事已高,没有追究他的罪责,已经格外宽待他,他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!私自进京接触皇太女,岂是一个罪人所能为?”

  “可是父皇也曾跟儿臣说过,谭师傅是父皇的师傅,也是儿臣的师傅。师者,恩不下于天地,重于父母多矣,咱们虽然和他是君臣,但不能忘记今日咱们之所长,大部分皆授自恩师。恩师如有难,当竭力效之,恩师若有怨,当竭力忘之,恩师若有罪,当竭力免之。此当做万民敬师表率,万不可轻易罪师!君无戏言!”

  李平泓脸色阴沉下来,满殿寂寂无声。长公主印象中,这也是李靖梣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当面“顶撞”李平泓。没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理智和冷静,尤其当别人将她好心求来的平安符当众弃如敝履,并上升到伪孝的层面,侮辱她的人格。她太了解李靖梣的性子,你可以一次欺侮她,两次欺侮她,但当她忍到不能再忍时,绝对是血溅五步,流血三尺的性子,绝不可能坐以待毙。这点是最像她的。

  气氛短暂地僵持了,皇帝与皇太女几句暗藏玄机的话语交锋之后,众人已经忘了此刻还在太后刚刚驾薨的悲戚中,只觉身在修罗场。连一向乐见东宫倒霉的敦王这次都觉有些不大对劲儿,怎么父皇就像要跟东宫撕破脸似的,难道他就不担心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