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后现身
�道:“其实那件事,并非全是向暝的错。他大约是被人挑衅,才忍不住出手的吧。”

  “并非如此,”夫人寡淡道:“他亲口说,是因为在出皇陵的路上,看见一个人在前头跑得非常快。寻思这个人肯定是个高手。又在西陵村遇见了,就故意买走了他的熟肉,想跟他较量较量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岑杙明白了,竟然有些同情那位被挑衅了又打不过他的侍卫。

  因为有李靖樨这个小话痨,饭桌上倒也不沉闷,她好奇地问她家乡住址,江后便以辟阳县大蛮山人氏自居。期间岑杙和江后聊了些花草问题,李靖梣一直默默地听着,仔细记在心里,寻思,这位太慈仁皇后果然如传说中那般喜欢栽种花草。

  这是,门外又传来向暝的声音,“夫人,又来人了!”

  “开门!”江后吩咐。

  于是向暝又从墙上翻下来,前去开门,引来人到东厢,“是找皇太女的。”

  李靖梣便从席上退下来,出门去,见是凉月,他说:“礼部来商议祭礼的大臣都到了,正请皇太女前去主持。”

  李靖梣便又回来同江后告辞,江后淡笑应允。李靖樨要留下来同江后聊天,岑杙只得跟着。于是李靖梣便一个人离开,临行前对江后提醒道:“明日朝廷要在靖陵举行祭祀世祖大典,所以……”

  江后知道她怕自己受到打扰,便说:“午时之前我会去安陵。明日祭祀结束,便再回来。”

  李靖梣谢过,便和凉月出靖陵。向暝侧身让了她离开,巴巴望着桌上的饭食,倚在门上,不肯走了。江后瞟了他一眼,“过来吃吧,先去洗手。”

  “是!”向暝欢快去了。回来坐在原先李靖梣的位置,换了双碗筷,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。

  “夫人要去安陵,莫非,夫人也是安陵的守陵人?”

  江后没告诉她自己是安陵的主人,只道:“因为去年安陵守陵人故去了,临终前便托我顺便照料安陵。”岑杙还要再问,江后便扯开话题,“听说你是船山县人氏?”

  岑杙便回道:“是,我母亲是船山县人。”

  “船山县有个船山书院,书院的院长船夫子是个博学又有趣的人。”

  “夫人也知道船山书院?”岑杙大奇,笑道:“实不相瞒,我就是船夫子的学生。”

  “原来如此,难怪口齿会如此伶俐。”江后笑道,“船夫子现在还好吗?”

  岑杙笑容消失,缓缓道:“船夫子七年前便过世了。”

  江后眼中蒙上一层灰色,怔怔地愣了许久,似乎为了说服自己似的,叹道:“是啊,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,大约还是四十年前,那时他就已经三十多了。”

  岑杙一愣,四十年前这夫人顶多四五岁吧,“莫非夫人幼时也听过船夫子讲课?”

  “算是吧!”

  “那咱们可真有缘分!我是不是该称呼夫人一声师姐了?”

  江后笑而不语,李靖樨不满了,“什么师姐啊?你才多大年纪?”凭什么自己叫阿姨,她叫师姐,竟然高出自己一辈。

  那两人说话,自己插不进去嘴,李靖樨渐渐无趣起来,便走出东厢到处乱走。岑杙一瞧她跑了,连忙道:“我奉命保护她的安全,得去跟着她,不能陪夫人了。”

  “去吧!”